眾人一路向北走去。蔣師爺、王莊主和王管家走在前面,厲秋風、慕容丹硯、王小魚落在後面。王小魚邊走邊對厲秋風道:“厲公子,你怎麼看出那個假黃三嬸要害咱們?”
厲秋風道:“其實我初時並未瞧出他要害人,只是此人面生,不免多看了他兩眼,這才發覺此人有些不大對頭。因為其餘幾名大嬸走起路來腳步沉重,與常人無異。而此人走路腳下極輕,顯然練過輕功,這才對他起了疑心。不過我想王管家是一個心思縝密之人,他沒有看出此人有異,我也不敢造次,這才一直沒有說話。後來他給咱們倒酒之時,一直偷偷瞟著王莊主、蔣師爺。我擔心這人對王莊主和蔣師爺不利,這才出言試探。她若是稀裡糊塗將酒喝了,事情倒不好辦了。可是此人作戲作過了頭,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將酒喝了,我便斷定酒中有毒。以前聽說過江湖中一些害人的手段,其中在酒中下毒殺人之事不少。除了在酒壺中做手腳之外,最讓人難以防備的便是酒壺中無毒,卻在酒杯上塗抹劇毒。如此一來,即便喝酒之人有所提防,事先用銀針在酒壺中試探,卻也查不出有毒,多半會放心大膽地將杯中酒飲了,不免中毒身亡。我只不過虛應前人故事,好在猜中了這人的企圖,否則真不知道如何收場才好。”
王小魚驚歎了一聲,一臉羨慕地看著厲秋風,口中說道:“呀,厲公子,你真是見多識廣。換作我,只怕打死了也想不出來有人如此工於心計。”
厲秋風臉色凝重,一字一句地說道:“王姑娘,與扶桑人打交道,一時一刻也不能馬虎。這些人詭計多端,又極能隱忍,稍有疏忽,便會著了他們的道兒。”
三人談談講講,隨著眾人一路走到摩天嶺腳下,徑直向山上走去。到了那天晚上白衣怪客出現之處,厲秋風叫停了眾人,將當晚的情形說了一遍。蔣師爺和王莊主走下了山坡,只不過遍地荊棘樹叢,山勢又極是陡峭,寸步難行,只得怏怏而返。
蔣師爺看了看深谷,這才對厲秋風道:“你說那個白衣人躍入坡下,豈不是活活摔死?”
厲秋風搖頭說道:“若是尋常人,如此躍了下去,自然不死也要重傷。可是對於武林高手來說,若是熟悉地形地勢,從此處躍了下去,卻是一條逃生的道路。”
蔣師爺和王莊主互相看了一眼,同時搖了搖頭。
王小魚見兩人一臉驚疑的模樣,知道他們不相信厲秋風的話,急忙搶著說道:“爹爹,蔣伯伯,厲公子可沒有說大話。前幾天晚上,有一位武林高手潛入後院,和厲公子打了一架。他們兩個人飛到了屋頂,打得難分難解……”
王莊主不等她說完,雙眼一瞪,沉聲說道:“小丫頭不知道天高地厚。大人說正經事,你休要插嘴。”
王小魚心下不服氣,正要再說,慕容丹硯急忙扯了扯她的衣袖,小聲說道:“小魚妹妹,聽長輩的。”
王小魚撅了撅嘴,這才沒有再說話。
眾人又向峰頂走去。蔣師爺將厲秋風叫到身邊,邊走邊道:“厲公子,那天晚上你沒有看錯麼?”
厲秋風道:“在下與白衣人交過手,絕對不會看錯。而且當時蕭東蕭大人也是親眼所見,在下豈敢胡說?”
蔣師爺雙眉一挑,沉吟了片刻,口中說道:“如此說來,厲公子追查倭寇之事,是受了蕭大人的差遣?”
厲秋風搖了搖頭道:“蕭大人還不曉得此事。在下也是這兩日才察覺倭寇的陰謀,還沒來得及向蕭大人稟報。”
蔣師爺皺了皺眉頭,又看了厲秋風一眼,口中說道:“咱們東遼縣只是偏僻小縣,衙門公差捕快加在一起,也只有一百多人。若真是倭寇虎視遼東,憑著咱們這一百多號人,只怕給倭寇塞牙縫都不夠。城東雖然有遼東總兵轄下的兩個衛所,不過一來離著咱們東遼縣還有一百多里,中間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