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下看熱鬧的百姓大多是土生土長的東遼縣人,聽那名大漢譏諷東遼縣,人人心下都不服氣。只不過自忖打不過臺上四名大漢,不得不忍氣吞聲,只能趁亂向臺上亂扔些石塊沙土洩憤。待看到有人飛身上臺向那幾名大漢挑戰,眾百姓歡欣雀躍,紛紛叫起好來。
厲秋風見這人躍上擂臺,雖說露了這手輕功並沒有什麼了不起,可是與此前那些上臺挑戰的漢子相比,高出何止十倍。如同一個人吃慣了麵餅鹹菜,突然看到擺上了一盤肉菜,雖然並非佳餚,卻也聊勝於無。是以厲秋風鬆了一口氣,暗想枯坐了一個下午,總算有熱鬧可看了。
王小魚見這人突然出現,又露了一手輕功,臉上登時露出了驚喜的笑容,口中說道:“呀,這位好漢武功很是了得,必定能為咱們東遼縣的百姓出一口惡氣!”
慕容丹硯笑道:“惡人自有惡人磨。我看這位好漢的武功不弱,就算臺上四名漢子一起動手,只怕也不是他的對手。“
厲秋風凝神望去,只見那人四十多歲年紀,生了一張方方正正的面孔。身穿灰色長袍,站在擂臺之上,猶如臨淵之嶽,氣度不凡。此時他腰間兩側的黑色寬邊腰帶上各自插著一隻黑乎乎的判官筆,想來是以判官筆為拿手兵器。
灰袍人躍上擂臺之後,原本坐在擂臺邊緣的三名大漢一起站了起來,快步走到手中抓著凳子的那名大漢身邊。擂臺下的眾百姓見有人上臺挑戰,而且為東遼縣百姓說話,紛紛鼓掌叫好,不再向臺上投擲石塊泥沙。那名大漢這才將凳子放下,向著灰袍人拱手說道:“敢問好漢尊姓大名?”
灰袍人傲然說道:“我姓岳名湘,字遠湖。”
那名大漢臉色一變,道:“閣下莫非是紫面判官嶽先生?”
灰袍人微微一笑,口中說道:“那是江湖上的朋友叫著玩的,算不得數。不知道四位朋友姓甚名誰,在何處發財?”
那名大漢沉聲說道:“咱們四人乃是親兄弟,我叫莫大,其他三位兄弟分別叫做莫二、莫三、莫四。咱們四人只是江湖之中沒有絲毫名氣的小輩,談不上在何處發財。”
眾人聽大漢自稱莫大,又說他的三個兄弟叫做莫二莫三莫四,人人心下均想,他報的分明是假名,想來不想洩露了身份。
嶽湘聽莫大如此說話,臉色一沉,冷笑了一聲,口中說道:“閣下是存心消遣嶽某,故意用假名字騙我罷。”
莫大笑道:“豈敢豈敢。嶽先生憑著掌中一對判官筆名動湘南,在下雖然久居北方,卻也聽說過嶽先生的大名,豈敢和嶽先生作對?實在是因為在下的父母只是鄉野小民,大字不識幾個。咱們四兄弟出生之時,便以長幼之序為名。姓名是父母所起,就算在下再不肖,卻也不敢拿自己的名字說笑。”
嶽湘聽莫大如此說話,心意稍平,點了點頭,口中說道:“我看莫兄也是一個懂得事理之人,方才為何惡語相向,得罪了東遼縣這許多百姓?”
莫大微微一笑,道:“在下若是不故意如此說話,像嶽先生這等英雄人物,豈能到擂臺上一顯身手,讓咱們大飽眼福?”
嶽湘一怔,口中說道:“莫非閣下故意激嶽某登上擂臺,另有所圖不成?”
莫大道:“另有所圖倒談不上,也不是故意激嶽先生登上擂臺與咱們兄弟交手。在下只是以為東遼縣藏龍臥虎,不會像方才那幾位仁兄寧肯挨一頓打,也要拿了一兩銀子方肯幹休。咱們兄弟四人入關之後,一心想要結交遼東各地的英雄好漢,這才不自量力擺下擂臺。不是咱們兄弟狂妄,乃是想借著打擂臺為名,結納各方英雄,以償我兄弟四人生平之所願。”
莫大說到這裡,略停了停,接著說道:“嶽先生威名遠揚,只是沒有想到竟然能在東遼縣得見嶽先生尊顏,倒有些意外。嶽先生的武功,在下是萬萬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