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丹硯有些尷尬,不由看了厲秋風一眼。厲秋風道:“既然王姑娘如此熱心修習武功,慕容姑娘就帶她去罷。”
慕容丹硯這才點了點頭,口中說道:“好罷。小魚妹妹,我方才與厲大哥說話,他說眼下情勢緊急,容不得咱們一招一式的練習。是以他要我將一套完整的劍法教授給你,雖說根基不大穩,卻能應急……”
厲秋風聽慕容丹硯如此一說,心下一怔,隨即明白了慕容丹硯的用意。料想她實在不忍心欺騙王小魚,只得順水推舟,說是自己的主意。好在這也不是什麼大事,自己被慕容丹硯用作了擋箭的盾牌,這黑鍋自己背了便是。是以他只是微微一笑,並未說話。
王小魚早上隨著慕容丹硯練了一個多時辰劍術,只學了平平無奇的一記劍招,加在一起不過三個變化,早就練得膩煩無比。只不過慕容丹硯說了,要修習高深武功,須得打撈了根基,否則有害無益,甚至走火入魔。王小魚這才耐著性子將這記劍招翻來覆去地苦練了二三十遍。只不過她是一個性子跳脫之人,心下早就不耐煩了,暗想如此練下去,不曉得要練上多少年,才能有所成就。可是近日王家莊並不太平,十有八九是那些窺伺王家莊的江湖人物要來尋仇。自己若是不能儘快學會上乘武功,便不能幫著爹爹禦敵。此時聽慕容丹硯說要將一套完整的劍法傳授給自己,當真是心下狂喜,恨不能立時將這套劍法學會。只見她對厲秋風道:“多謝厲公子幫忙!”隨即拉著慕容丹硯向後花園走去。
慕容丹硯被王小魚拽著走出五六步,轉過頭來看了厲秋風一眼,目光中頗有歉意。厲秋風向著她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並未因為她方才的話而生氣。
待王小魚和慕容丹硯去了後花園之後,厲秋風這才回到自己的屋子。他在屋子裡走了幾圈,暗想蕭東要自己在王家莊中監視王莊主,可是此時王莊主帶了莊丁前去搜尋大船的蹤跡,可見他並未藏有私心,而是為此事盡了全力。自己在莊中枯坐,實在沒有什麼用處。那個少年和馬家莊的民夫聚在一處,白天不會有什麼異動。自己此時若去窺探,只能讓他察覺自己在暗中盯著他。眼下既然沒有什麼事情要做,不如到莊子內外走一走,一旦再有敵人來襲,自己與之纏鬥,才能佔有地勢之利。
念及此處,厲秋風再也忍不住了。他走出了屋子,先是繞到後花園入口的角門處,只聽花園內長劍劈風之聲不斷,來雜著王小魚拍手和驚呼聲。想來慕容丹硯正在試演衡山派劍法,王小魚看得興起,忍不住鼓掌驚歎起來。衡山派劍法攻勢凌厲,純以奇詭的招數取勝,是以劍招使出之時變化繁複,煞是好看。王小魚沒有練過武藝,乍一看到如此精妙的劍招,自然是心搖神馳,恨不能立時將這套劍法盡數學會。這兩個姑娘都是喜好闖禍之人,此時潛心練劍,倒是一件好事。
厲秋風聽了一會兒,這才悄悄離開了角門,不緊不慢地走出了後院,一直向前院走去。一路上不時遇到王家的僕人,這些人都知道厲秋風是王莊主和大小姐的貴客,是以見到他之後都是恭恭敬敬地退到一邊讓出道路。只用了片刻工夫,厲秋風便到了王家大門口。只見六名勁裝漢子站在門口的石階之上,每人手中都緊握刀劍。為首的那名莊丁見厲秋風走了過來,急忙迎上前來,拱手說道:“小人見過朱公子。”
厲秋風見王宅的防衛突然加強,倒有些奇怪。暗想昨天晚上自己與那個蒙面人交手,並未驚動王家僕人,怎麼一大早王宅便會如此戒備森嚴?他拱手還禮,口中說道:“各位如此戒備,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那名莊丁說道:“今日一早,大管家從城內趕了回來。他與大小姐說了半天話,然後便下令咱們緊緊守住大門,沒有大管家和大小姐的吩咐,不許放任何人進來。”
厲秋風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在下這就去見過大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