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玄在月空門下諸弟子中,性子最為嚴峻,是以不只她的嫡傳弟子對她恭敬有加,便是其它各房弟子在她面前也不敢有絲毫違拗。此時雲玄一聲怒吼,六七十名無極觀弟子再也不敢鼓譟,一個個噤若寒蟬,連大氣也不敢出了。
雲逸和雲生見雲玄到了,知道這位二師姐脾氣火爆,兩人這般爭吵實是大違門規,一頓責罵只怕是逃不過的。是以二人雖然兀自怒目而視,卻再也不敢像方才那樣互相指斥叫罵了。
雲玄走到場中,見雲軒如此狼狽,心下震駭之極。她對厲秋風道:“厲大俠,這是怎麼一回事?”
厲秋風冷笑道:“你可以問問你的這幾位師妹,她們都做了些什麼。”
雲玄轉頭對雲生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雲生囁嚅著說道:“掌門師姐懷疑這個小賊……這個小子是魔教餘孽,想將他拿住之後逼問來歷。想不到這個小……小子十分狡猾,用卑鄙手段將掌門師姐抓住……”
雲玄在文王廟中得厲秋風出手相助,這才得脫大難,實難相信厲秋風是魔教派來的高手。聽雲生如此一說,她雙眉一挑,厲聲說道:“胡鬧!厲大俠怎麼會是魔教餘孽?是誰給掌門師姐出了這個餿主意?!”
她說完之後,眼睛直盯著雲生。雲生嚇了一跳,顫聲說道:“二師姐,是、是掌門師姐自己決定要抓住此人,與我等無關……”
雲玄哼了一聲,道:“掌門師姐一時想不開,你們難道不會勸勸?難道還嫌咱們無極觀的臉丟得不夠麼?!”
她說完之後,轉過頭來,對厲秋風道:“厲大俠,只怕此事有極大的誤會。還請你放了掌門師姐,咱們可從長計議。”
厲秋風冷笑道:“從長計議?厲某倒是想從長計議,可是你們這位雲軒觀主,表面上仙風道骨,背地裡卻暗下毒手,若不是厲某小心謹慎,只怕現在已經做了階下囚,此刻正被她嚴刑拷打,生不如死了。若是不信,你不妨瞧瞧,苦樂庵的各位師父都是與世無爭的出家人,還不是被你們無極觀的弟子刀劍加於頸上,當作人質?!”
雲玄這才發現慧清等人被無極觀弟子制住,一個個極為狼狽。她臉色一沉,右手大袖一拂,一股勁風撲出。挾持慧清和慧淨的兩名無極觀弟子只覺得勁風撲面,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出兩步。慧清和慧淨得脫敵手,驚魂未定,便即拔腳奔向茅屋,撲到圓覺身前。慧清顫聲說道:“師父……”話未說完,卻再也說不下去了。慧淨驚懼之下,尚未開口,便即“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雲玄對其餘幾名無極觀弟子喝道:“還不快放了這幾位師父?!”
那幾名無極觀弟子是雲生和雲遙的嫡傳弟子,是以雖然對雲玄十分畏懼,但是本師沒有發話,卻也不敢將苦樂庵眾尼放開,只是一齊向雲生和雲遙望了過去。
雲玄見這幾名無極觀弟子不聽自己的號令,心下大怒,冷笑道:“你們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好,好,貧道就讓你們知道什麼是無極觀的規矩!”
她說完之後,右手反手拔出背上的寶劍。這幾名無極觀弟子知道雲玄性子嚴峻,她若說要動手,便一定會出手。而且這位師伯武功極高,若是劍招使出,自己非死即傷。是以這幾名弟子不敢倔強,急忙撤劍後退。慧文等驚魂稍定,便也向圓覺跑了過去。
雲玄對厲秋風道:“厲大俠,咱們無極觀是名門正派,斷然不會用卑鄙手段害人。只是數百年前,魔教險些傾覆無極觀,是以掌門師姐擔心魔教餘孽捲土重來,做事忒急了些,還請厲大俠原諒則個。”
厲秋風道:“哈哈,你是沒有看到方才你們無極觀這些道士的醜惡模樣,若說她們不會用卑鄙手段害人,那世間豈不是再也沒有壞人了?!”
雲玄見厲秋風語氣張狂,心下頗為不喜,只不過雲軒落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