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遙看瀑布,心下各有所思。便在此時,卻見瀑布右側的山坡上出現了五個人影。這五人身著灰袍,大袖飄飄,轉眼之間便到了眾人面前。
只見這五人頭梳髻子,身穿灰色道袍,斜背長劍,卻是五名女道士。為首那女道士四十多歲年紀,走到圓覺面前,單掌豎在身前,對著圓覺略一躬身,口中說道:“貧道清雲,奉敝觀觀主之命,前來迎接圓覺大師。”
圓覺雙手合什,口中說道:“貧僧圓覺,只不過是野寺小僧,‘大師’兩字,愧不敢當。”
厲秋風聽這道士自述道號為清雲,那是與在文王廟中見到的清虛同輩,都是無極觀第二代大弟子。他心中暗想,方才見她與其他四名道士從山坡上飄然而下,地上雖然仍有積雪殘冰,可是這五人不只走得飛快,且步履極穩,這份輕功可是很了不起。尤其是這位清雲道長,輕功又遠在同門之上,與雲玄的大弟子清虛相比,只怕要高出數倍。
清雲微微一笑,道:“大師何必客氣。實不相瞞,當年大師在無極觀之時,貧道多承大師關照,一別經年,再見大師清顏,貧道心下頗為欣喜。”
圓覺一怔,仔細端詳著清雲。卻見這位女道士相貌端莊,頗有雍容華貴之態。只不過回想當日在無極觀中的情形,卻不記得在哪裡見過這位女道士。
清雲見圓覺皺眉不語,於是微笑道:“貧道初入無極觀時,只不過是一個九歲的女娃娃。那一年冬天很冷,我身上所穿的衣衫破爛不堪,難抵寒氣。觀中又沒有我能穿的衣衫,還是一位師叔祖將自己的道袍改得小了,送與我穿。只不過這袍子對一個九歲的娃娃來說,仍是略有些大,時不時的自己踩到袍角兒,便要摔上一跤。一天下來,我的腦袋上被摔出了幾個大包。大師其時在伙房幫忙,見我鼻青臉腫的模樣,便給我敷上草藥,又替我改了衣衫。大師心地慈悲,當年在無極觀中不知道幫過多少人,自然不記得這些小事情。只是我入觀之後不久,大師便離觀遠遊。匆匆一別,已是三十餘年未見。今日大師重回雲臺山,也是上天眷顧。”
圓覺雖然模模糊糊地記著似乎有這件事情,只不過往事如煙,卻已想不起來當年那個小女娃兒是什麼模樣。正有些尷尬之時,卻聽清雲說道:“我師父再過幾日便要閉關,大師若是有事要與她說,還是儘快前往無極觀為好。”
圓覺點了點頭,道:“那就有勞道長帶路了。”
清雲連聲說道:“不敢,不敢。請各位隨我來。”
她說完之後,便和其他四名女道士當先帶路,直向來路走了回去。圓覺自然識得前往無極觀的道路,只不過無極觀如此鄭重,派了五名弟子前來迎接。聽這清雲方才所說,她竟然是無極觀觀主雲軒的親傳弟子。自己雖然是苦樂庵住持,只不過身份地位與無極觀相比,那是天上地下之分。雲軒如此行事,那是給了自己天大的面子。是以客隨主便,自己決計不能貿然搶行。是以她帶了苦樂庵眾尼和黃旭跟在五名道士身後,絲毫不敢搶行。
司徒橋和厲秋風走在最後,心下不忿,低聲說道:“他媽的,看這些女道士的言行舉止,哪有絲毫出家人的模樣?倒有些像當官的,還搞起儀仗來了。”
厲秋風微微一笑,道:“無極觀在武林中勢力不小,得到了少林、武當兩大門派的鼎力支援。若不是觀中盡是坤道,只怕今日之地位,僅在少林、武當之下,而凌駕於華山、泰山等名門正派之上。無極觀觀主能派出五名大弟子前來迎接圓覺大師,那是給足了面子。只不過此事倒有些蹊蹺……”
他說到此處,卻停住不說,神情若有所思。司徒橋道:“厲兄弟想來是有所懷疑,苦樂庵只不過是一處極小的尼庵,並非是出名的寺院。圓覺雖然懂些武藝,只是道行低微,撐死了不過是江湖中三四流的人物。無極觀拿出這個排場來迎接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