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默然不語,任由關大頭趕著馬車緩緩前行。約摸走出了十餘里後,前方瀰漫的霧氣之中突然出現了一隻巨大的木船。關大頭驚呼了一聲,大聲說道:“他媽的!老子在這個鬼地方不曉得住了多少年,第一次看到大船。天地之間必定生了大變,不曉得還有什麼怪事將要發生。”
關大頭一邊說話,一邊抖動韁繩,催促馬車加速前行。厲秋風知道關大頭擔心途中遇到的這些怪人攔截眾人,一看到人影,便即驅趕馬車快走。眼看著前方那隻大船越來越近,厲秋風心下也頗為忐忑,右手握緊了刀柄。一旦事情有變,他便要先行出手攻擊。
眼看著馬車離著大船隻有十幾丈遠,忽聽馮渭驚道:“邪門,真是邪門!”
厲秋風等人聽馮渭開口說話,心下均想,咱們在陸地之上,卻遇到了大船,只要不是瞎子,都知道此事太過邪門,還用你說不成?是以馮渭說完之後,眾人心下不以為然,一齊向那隻大船望去。只見大船的甲板上站了數十人,這些人寬袍大袖,甚是威嚴。船頭站著五六人,個個身穿錦袍,頭戴紗冠,似乎正在說話。大船離著地面約摸兩丈許,三面巨帆吃飽了風,大船雖然漂浮在空中,與在水面航行無異,行走得甚是穩當。
厲秋風等人目瞪口呆地盯著大木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片刻之後,馬車與大木船擦肩而過,只見船頭那五六個人中,赫然便有馮渭在內。
厲秋風等人看著船頭上的馮渭,又轉頭向站在馬車前端的馮渭望去。兩人雖然衣衫不同,不過相貌一般無二。船頭上那五六個人指指點點,言談甚歡,壓根沒有向馬車望上一眼。厲秋風見這些人一身富貴之氣,心下一動,轉頭對馮渭說道:“馮老先生,你可識得船頭上那些人都是誰麼?”
馮渭臉色陰晴不定,看了厲秋風一眼,口中說道:“為首那人便是趙良棟趙大人,其餘幾位都是他手下的官吏。這隻大船便是咱們出發之時趙良棟大人的座船,可是它怎麼會出現在這個鬼地方?難不成趙良棟大人也被那個鬼東西困在了這裡不成?”
厲秋風搖了搖頭,口中說道:“馮老先生見識非凡,豈能被這些障眼法欺騙?多半是耶律倍造出來的幻像,打算迷惑咱們,讓咱們心驚膽顫,他便可以下手害了咱們的性命。”
兩人說話之際,大木船已去得遠了,不久便消失在霧氣之中。關大頭這才讓馬車慢了下來,長出了一口氣,口中說道:“今日怪事不斷,老子在這裡混了不知道多少年,可從來沒有遇到這樣的怪事。多半那個鬼東西已然方寸大亂,不曉得又在盤算什麼壞主意來害人。”
厲秋風等人在馬車上議論紛紛,卻都說不出什麼道理。慕容丹硯見王小魚說話極少,全然不像此前那般飛揚跋扈,心下又是驚奇,又是欣慰。馬車緩緩前行,道路兩邊都是荒野,遠處似乎有連綿不斷的小山,只是霧氣瀰漫,無法看清。關大頭一邊駕著馬車前行,一邊對眾人說道:“再走上五六十里,就能望見白骨山了。老子只能將各位送到白骨山腳下,至於白骨山上是什麼模樣,老子從來沒有去過,自然不曉得。”
厲秋風等人與關大頭一路同行,雖然初時對此人頗為厭惡,不過途中經歷了許多艱險危難,對他已然沒有惡感。聽他如此一說,眾人心下都有些不捨。慕容丹硯對關大頭說道:“關先生,這個鬼地方如此詭異,你何必要留在這裡犯險?不如與咱們一起逃了出去,再不受耶律倍的欺壓,豈不是好?”
關大頭嘿嘿一笑,口中說道:“小姑娘,你對我這樣一個粗漢如此抬舉,我很承你的情。不過我與各位陰陽相隔,若是隨著各位同去,只怕瞬間便會灰飛煙滅。何況我心願未了,若是留在這裡,或許還能多活幾日。能與幾位小朋友相識,也算我與各位有緣。這些年我在這個鬼地方東遊西逛,倒也並非一無所獲。眼下就要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