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秋風靜坐用功,一路真氣自丹田升起,經胸口膻中穴後分為兩路,至雙肩肩井穴,再折而向下,直到手心勞宮穴。另一路真氣自丹田直升至頭頂,再由後腦向下,恰似飛流直下,至會**之後也分為兩路,沿雙腿直奔腳底湧泉穴。正所謂“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丹田一點真氣,化為數道氣流,經過周身七經八脈,自手心勞宮穴和腳底湧泉穴散出之時,已將體內的濁氣帶走,丹田中的真氣復生。這正是昔年張三丰所創的武當派內家功夫,端得是厲害無比。只不過武當派是玄門正宗,走得是四平八穩、中和守正的路子。凡屬張三丰門下的弟子,初時修練內功,講求打好根基,絕不精猛冒進。是以看上去進展似乎不快,不過一旦根基有了小成,便會突飛猛進。若是練上二十年內功,武功必定會達到一流高手的境界。
厲秋風將真氣在七經八脈中走了一遭,只覺得全身暖洋洋的甚是舒服。他心下鬆了一口氣,知道損耗的內力恢復了不少,正想著再將真氣走一圈大周天之時,突然感覺似乎有人正在盯著自己,而且目光中頗有哀怨之意。厲秋風心下一凜,不由睜開了眼睛,轉頭向右首望去,恰好與慕容丹硯目光相接。厲秋風見慕容丹硯目光中淚光閃動,心下大驚,還以為出了什麼事情,急忙從地上跳了起來,右手不由自主握住了刀柄,口中說道:“慕容姑娘,難道出了什麼事情不成?”
原來慕容丹硯想象厲秋風和黃旭在雲臺山、長平古戰場並肩禦敵的情形,心下一陣絞痛,暗想都怪那個假冒馬東青的壞蛋,背地裡刺了自己一劍,使得自己不得不在江南養了半年傷。若是自己沒有受傷,哥哥便不會帶我回轉江南。我隨著厲大哥同往蜀中,在洛陽、雲臺山、長平古戰場和修武縣城與倭寇痛痛快快打上幾架,哪裡還有黃旭姑娘什麼事情?
念及此處,慕容丹硯心下又氣又恨,後悔不迭。其實厲秋風與黃旭壓根沒有說過幾句話,更沒有將黃旭引為知已。可是天下女子,無有不妒忌之人。慕容丹硯每當想起黃旭,都是如鯁在喉,心中更是無端想像出許多厲秋風和黃旭在一起談笑風聲、喜笑顏開的情景。每當想到這些事情,她都是心慌意亂,既有些委屈,又有些惱火。
慕容丹硯怔怔地看著厲秋風,由石室想到了大墓,由大墓想到了雲臺山,由雲臺山又想到了長平古戰場。她越想越是委屈,越想越是惱火,望向厲秋風的目光便有了許多哀怨之意。沒有想到厲秋風突然轉過頭來,兩人目光一碰,慕容丹硯心下大為羞澀,慌里慌張地將腦袋轉向了一邊,不敢再望向厲秋風。
厲秋風見慕容丹硯的目光中滿是哀怨,心下一凜,暗想慕容姑娘為何如此傷心?難道她擔心逃不出去,這才會心下驚恐麼?可是此處雖然詭異,與皇陵和靜心寺相比,卻是差得遠了。當日我與慕容姑娘聯手對付唐赫、柳生宗巖等高手,卻也沒見她如此沮喪過。
厲秋風心下不解,正要開口詢問,想不到王小魚一直急著要進入洞中,正自在石室中轉來轉去,不時還向厲秋風瞟上一眼。待她看到厲秋風睜開了眼睛,只道厲秋風已然歇息好了,心下大喜,大聲說道:“厲大俠,你既然歇息好了,咱們這就進洞去罷!”
厲秋風聽王小魚與自己說話,一時之間無法再向慕容丹硯詢問,只得點了點頭,從地上站了起來。戚九聽到王小魚說話,這才睜開了眼睛,看到厲秋風起身,他也跟著站了起來。四人各自點好火把,又商議了幾句,商定由厲秋風在前面開路,慕容丹硯和王小魚走在中間,戚九斷後。四人計議已定,厲秋風按下機關,開啟了洞口,四人依次向洞內走了進去。
厲秋風左手舉著火把,當先走入洞中。走了幾步之後,他發現這條山洞約摸有一人多高,寬不過三尺,洞壁和地面都是岩石,修整得甚是平坦。四人向前走了十餘步之後,只聽得身後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