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秋風聽慕容丹硯說完之後,搖了搖頭,口中說道:“通海和尚未必想坑害咱們,想要對付咱們的或許另有其人。”
慕容丹硯越聽越是不解,暗想咱們能夠進入白蓮山莊,全仗著通海和尚一力承擔。看方才那個瘦子和胖子的言行,對咱們可是抗拒得很。至於後來現身的灰袍老者,與瘦子和胖子都是一夥的,此前多半不曉得咱們已經進入山谷,就算這個老傢伙起了殺心,卻也不必多費周折。思來想去,只有通海和尚最為可疑,可是厲大哥卻說想要害咱們的另有其人,著實讓人琢磨不透。
慕容丹硯思忖之際,只聽厲秋風接著說道:“方才那個灰袍老者說了,要將宴席改到明光殿,要通海和尚帶著咱們前往明光殿。雖然咱們不曉得白蓮山莊的格局如何,不過要前往明光殿,須得穿過這座水塘,可見通海和尚初時並未打算帶著咱們走過這裡,雖然不能說這個和尚沒有坑害咱們之意,但是至少沒有打算切斷咱們退路、再將咱們盡數殺光的圖謀。”
厲秋風話音方落,慕容丹硯心中一凜,顫聲說道:“是、是夫人……你說是白蓮山莊莊主夫人要對咱們下毒手?”
厲秋風沉聲說道:“眼下尚不能斷言。不過察言觀色,白蓮山莊暗潮湧動,並非是一片安樂靜土。通海和尚是莊主的親信無疑,但是卻被夫人帶來的兄弟欺壓,平日裡只能忍氣吞聲,而那個三叔公的舉止作派,隱然以白蓮山莊莊主自居。依厲某看來,雙方已是水火不容,一場內訌勢不可免。偏偏咱們此時來到白蓮山莊,恐怕雙方都會動了心思,生怕咱們是對方的幫手,可是不明咱們的底細,又不敢輕易對咱們下手,以免激怒了對方,墜入對方的陷阱。今晚這場酒宴,可以說是一場鴻門宴,說不定尚未把酒言歡,明光殿中已經打成了一團。”
慕容丹硯聽厲秋風說完之後,不似方才那般驚訝,反倒露出瞭如釋重負的神情,笑著說道:“打成一團才好!自從咱們來到扶桑國之後,處處都是陰謀詭計,那些奸詐之徒欺軟怕硬,看到情勢不妙便即腳底抹油,逃得蹤影不見,著實讓人氣悶。既然宴無好宴,咱們索性在什麼明光殿中大打出手,狠狠教訓這些卑鄙無恥的扶桑人一通,也好出一口惡氣!”
厲秋風聽慕容丹硯說得兇狠,擔心她胡亂行事,正要出言相勸,迴廊突然折向右首,他顧不上與慕容丹硯說話,急忙向左右張望了一圈,心中默記迴廊的走向。慕容丹硯沒有留意厲秋風的舉止,兀自喋喋不休地說個不停,卻沒有發覺迴廊不斷曲曲折折,不似最初那般平直延伸。有時迴廊竟然折向來路,蜿蜒曲折不說,還變得高低不平起來。厲秋風初時還能記得迴廊曲折前行的方向,但是經過七八個轉折之後,他也走得昏頭脹腦,無法辯明方位,心中驚駭,暗想我原本以為這座迴廊架於水塘之上,只是用來切斷咱們的退路,可是眼下看來,這座迴廊建造的紛繁曲折,多半是為了迷惑來到山莊的外人,使之無法辯明方向,一旦落入陷阱,驚駭之下方寸大亂,只能任人宰割。
念及此處,厲秋風心中漸有怒意,暗想葉逢春有吞併白蓮山莊之意,我並無助拳的打算,可是白蓮山莊如此處心積慮對付咱們,說不得只好先下手為強了。待到咱們進入明光殿之後,若是通海和尚等人稍有異動,我和慕容姑娘先出手將莊主夫婦和通海和尚等人或擒或殺,使得莊丁投鼠忌器,不敢妄動,再由葉逢春帶人在莊中搜尋馬匹、食物和禦寒的衣衫,以備咱們路上使用。至於是否留下莊主夫婦等人的性命,就看這些傢伙的造化了。
厲秋風和慕容丹硯跟隨眾人曲曲折折走了大半個時辰,終於到了迴廊盡頭。只見岸上聳立著一棟三層木樓,每層的迴廊和樓角飛簷上遍懸大紅燈籠,一眼望去極為奢華。此前灰袍老者一直跟在通海和尚身後,似乎禮讓葉逢春和通海和尚先行,此時他卻搶上前去,一馬當先走到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