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秋風沉吟了片刻,這才沉聲說道:“這棟小屋一看便知是用來禦敵的堡壘,並非用於平日裡居住,用條石建造並不奇怪。不過若是供人居住的屋宅,須得多用木頭,輔以磚石,方能安居。而山頂冬日苦寒,夏日狂風暴雨,對屋宅威脅極大,若是在這裡用木頭磚石建造屋宅,不出數年便會被寒風和雨水侵蝕,須得重新加固和修繕。如此一來,所需人力、物力和錢財驚人,那座山莊的主人即便家財萬貫,卻也絕對無法承受。不曉得此人有什麼神通,竟然敢在這裡建造山莊,著實讓人不解。”
慕容丹硯點了點頭,口中說道:“厲大哥說得不錯。這棟石屋若是有人居住,只怕不出兩三日便要被活活凍死。不過要說它是守衛山莊的堡壘,卻也有一些奇怪,咱們走上石階之時,石屋中並無人走出來盤查阻攔,石屋後面仍然是陡峭的山脊,壓根看不到屋宅的影子,真是奇了。”
厲秋風聽慕容丹硯說完之後,正要開口說話,突然從石屋門口傳來說話聲,只是說的都是扶桑話,兩人壓根聽不懂,心中都是一怔,不由對視了一眼。厲秋風嚮慕容丹硯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她不要說話,慕容丹硯點了點頭,與厲秋風一起悄無聲息地走回到石屋之前,混在眾夥計之中,定睛向石屋門前望去。
此時葉逢春已經走出了石屋,正與五人的頭目在門前小聲說話,而在兩人身後出現了四名錦衣華服之人,頭頂梳著古怪的髮髻,手執長槍,腳穿玄色長靴,模樣極是古怪。慕容丹硯心中一怔,仔細打量了四人一番,轉頭對厲秋風小聲說道:“這四個傢伙模樣古怪,想來便是躲在石屋中的守衛,不曉得他們的武藝如何。”
厲秋風見四人手執長槍,在石屋門前一字排開,猶如門神一般,只是身材太過矮小,一眼望去略略有一些滑稽。他思忖了片刻,這才對慕容丹硯小聲說道:“這四個傢伙雖然彪悍,不過喘息粗重,不是武功好手。不過他們身穿錦緞,腳穿皮靴,衣飾頗為華貴,可不像是尋常的軍士。至於他們到底是何來歷,眼下難以猜透,但是葉逢春必定知道,到時一問便知。”
兩人說話之際,葉逢春與那名頭目言談甚歡,甚至互拍肩膀,如同老朋友一般。片刻之後,葉逢春叫過一名夥計,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那名夥計連連點頭,隨即退入人群之中。葉逢春站在石屋門前,向著眾夥計大聲說了幾句話,慕容丹硯隨手扯過一名夥計,要他將葉逢春說的扶桑話譯成漢話,那名夥計不敢違拗,恭恭敬敬地說道:“大掌櫃說咱們得蒙貴人相助,總算能夠尋一處穩妥之地歇息,只是到了山莊之後,須得謹守山莊的規矩,不許胡亂行事,壞了松鶴樓的名頭。若是有人不聽號令,定要重重責罰,決不寬貸。”
慕容丹硯聽夥計說完之後,向他道了一聲謝,轉頭對厲秋風小聲說道:“看樣子姓葉的已經與那幾個傢伙談妥了,要帶著咱們進入山莊歇息。可是這裡除了這棟孤零零的石屋之外,哪裡有什麼山莊啊?姓葉的是不是昏了頭了?”
厲秋風正要說話,卻見一名夥計從人群中擠了過來,正是方才被葉逢春召到石屋門前小聲說話的那人。那名夥計走到厲秋風和慕容丹硯近前,恭恭敬敬地說道:“厲大爺,穆姑娘,大掌櫃命小人給兩位帶話,山莊主人已經答應讓咱們進入莊內歇息,只是大掌櫃眼下也不曉得山莊到底在什麼地方,還請兩位小心謹慎,若是那幾個傢伙另有所圖,請兩位不必顧忌大掌櫃的性命,儘管出手將那幾個傢伙殺掉。”
慕容丹硯聽夥計說完之後,不由皺緊了眉頭,口中說道:“你說山莊主人答應讓咱們進入莊內歇息,可是山莊主人在哪裡?山莊又在哪裡?難道山莊主人就在石屋中不成?”
夥計被慕容丹硯問得瞠目結舌,神情頗為尷尬,口中說道:“小人一直站在石屋外面,不曉得這些事情,只是奉命將大掌櫃的話轉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