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丹硯聽黑衣人如此說話,倒是大感興趣,暗想聽這個傢伙說話的語氣,百餘年前發生的這件事情必定是震動武林的頭等大事,只怕爹爹也不知道。我聽了之後牢牢記在心中,回到慕容山莊之後說給爹爹和哥哥知道,他們必定驚訝無比,從此不再說我行事莽撞,只會胡鬧,豈不美哉?
慕容丹硯思忖之際,只聽黑衣人緩緩說說道:“這件事情發生在一百多年前,那時先祖楚天舒還只是一個少年,奉師命下山,竟然有了一段奇遇。”
……
十幾條大漢一字兒排開,將山道堵了個嚴嚴實實。
為首那漢子長了老長一張馬臉,右手提著一柄雪亮的鋼刀,衝著這群被嚇得渾身發抖的路人說道:“爺爺是河南青雲寨的好漢,想跟老少爺們借幾兩銀子花花。咱們醜話可說在前頭,要是有哪個敢要銀子不要命,可別怪我這把刀不留情。”
此時他身後一個長相猥瑣的漢子卻湊了上來,滿臉諂笑,口中說道:“大哥,待會兒咱們銀子到手,不妨讓兄弟們和那兩個娘們樂一樂。細皮嫩肉的,味道一定不錯。”
他此話一出,路人中幾個女子嚇得緊了,急忙將身子向人群后縮去。為首那漢子呸了一聲,轉頭對那猥瑣漢子說道:“媽的,昨晚你不是到翠香樓去找那個叫小香的婊子了麼?又想開葷,不怕得馬上瘋?”
那猥瑣漢子捱了頓罵,訕笑著退了回去。馬臉漢子卻色迷迷的看了那幾名女子一眼,自言自語說道:“長得倒真有幾分姿色,這小子倒也並非是全無眼光。”
便在此時,人群中一個粗壯少年忽然說道:“光天化日之下,你們攔路搶劫,難道不怕王法了麼?”
那馬臉漢子愣了一下,好似不信竟然有人敢出言頂撞,待醒過神來不由大怒,喝道:“你這狗雜種,居然敢和老子頂嘴,看我不扭下你的腦袋瓜子!”
那少年一身粗布衣服,生得粗手大腳,卻似一個尋常鄉下少年,只是臉上神色倔強,那馬臉漢子雖提著鋼刀逼了過來,他兀自不怕,口中說道:“我就不信光天化日之下,你敢當眾行兇!”
馬臉漢子見他凜然不懼,心下倒有些惴惴。他是前日才從河南跨入四川境內,常言道“強龍難壓地頭蛇”,他倒有些擔心這少年是蜀地哪位武林高手的門下,自己雖有大哥撐腰,但也不想多惹麻煩,於是上下打量了那少年幾眼,說道:“你是哪一位好漢的門下,報個名字來聽聽。”語氣已是客氣了不少。
那少年卻狠狠瞪了他一眼,說道:“我偏不說與你這強盜聽。”
馬臉漢子大怒,口中罵道:“好小子,我看你的脖子到底有多硬!”說完右手鋼刀一揮,“嗚”的一聲響,鋼刀直向少年脖子砍去。人群中發出一陣驚叫,更有幾個膽小的已嚇得倒了下去。
眼見馬臉漢子的鋼刀要砍到少年的脖子上,卻聽“叮”的一聲厲響,那馬臉漢子驚叫一聲,只覺得虎口劇震,鋼刀再也拿捏不住,“呼”的一聲響,那柄刀已自飛了出去,斜斜的落在十餘步外,正插在一株公孫樹上,刀柄不住顫動,發出令人心悸的嗡嗡之聲。
馬臉漢子急忙躍後,抬手看去,右手虎口已是鮮血長流。他又驚又怒,抬頭四處張望,口中罵道:“是哪一個狗才敢偷襲大爺,有膽子的站出來。”
卻聽遠遠傳來一聲長笑,接著數十步外的一株大樹後轉出一個人來。這人四十多歲年紀,一身黃袍,身材略胖,像極了鄉下一個土財主,臉上全是笑容。他身後還跟了十幾個人,腰上各自懸著長劍。黃袍人施施然走了過來,徑直穿過人群走到馬臉漢子身前,說道:“好漢請了。大家出門再外,不過求財而已,又何必出手要人性命?好漢若是瞧得起在下,便放了這少年罷。”
馬臉漢子見這胖子好大的排場,心下雖有些驚懼,但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