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秋風思忖之際,只聽葉逢春接著說道:“哲別這個臭韃子陰險狡詐,不過方才他提到池田家鬧內訌時卻沒有扯謊。在下在松鶴樓時,曾聽一些扶桑國官吏和幾家大名的家臣說過,池田家家主池田駿掌控山塘平野,是一個極為厲害的人物,但是他的幾個兒子不爭氣,各自糾集親信鬧家務。池田駿手下的家臣們為了自保,不得不依附於池田駿的幾個兒子,這幾個兒子彼此不能相容,可以說是勢同水火。眼下池田駿活著尚能壓制住幾個兒子和眾家臣,一旦他死掉,池田家非得大亂不可。為了保全池田一族的權位,池田駿雖然知道嫡長子池田一昭德不配位,才智平庸,卻也不得不將他立為世子。為了能讓池田一昭坐穩世子的位子,待到池田駿死去之後能夠平安繼位,池田駿費盡心思扶植池田一昭,讓他多立功勞,從而壓制住幾個弟弟。若是咱們能幫助池田一昭滅了哲別一夥,池田駿和池田一昭必定會對咱們心生感激,不只不會與咱們為難,還會幫助咱們平安回到碼頭。”
厲秋風聽葉逢春說完之後,暗想果然不出我所料,葉逢春權衡形勢,竟然想借用哲別一夥的腦袋與池田家結交,擴張松鶴樓的勢力。若是黃金寨與池田家沒有絲毫瓜葛,葉逢春要除掉哲別來討好池田家,確是一條妙計。只是哲別一夥與池田家的兵馬在途中相遇,混戰了一場,背後多半另有隱情。若是依照葉逢春的打算偷襲哲別一夥,不只不能與池田家結盟,說不定還會被池田家圍攻。是以眼下絕對不能與哲別翻臉,而是要作壁上觀,坐看黃金寨與池田家拼一個你死我活,咱們靜觀形勢,伺機而動,方能立於不敗之地。
厲秋風心中打定了主意,這才開口說道:“葉先生此計甚妙,厲某佩服。只是厲某以為哲別一夥和池田家撞在了一處,又自相殘殺,只怕背後另有隱情。若是咱們不管不顧地偷襲哲別一夥,用哲別的腦袋取悅池田家,一旦這兩夥人背後有人操縱,只怕咱們弄巧成拙,不只不能讓池田家對咱們心生感激,反倒會被池田家圍攻,事情便會十分棘手。”
葉逢春聽厲秋風如此一說,心中驚疑不定,口中說道:“厲大爺是說這兩夥人並非偶然遭遇,而是有人故意讓他們撞在了一處,自相殘殺?”
厲秋風搖了搖頭,口中說道:“背後那人應當不是故意讓這兩夥人撞在一處自相殘殺,而是想讓這兩夥人聯起手來為他辦事。只是池田家的頭目太過莽撞,沒有查清楚哲別一夥人的身份,便即伏兵四起,大舉圍攻。一旦咱們殺掉了哲別一夥,背後那人惱羞成怒,必定要利用池田家來對付咱們。到了那時,咱們只有三四十人,要對付池田家數兵馬,只怕非敗不可。”
葉逢春雖然隱隱猜出了厲秋風這番話的用意,但是又有許多關節想不明白,只得皺緊了眉頭,一時之間沒有說話。慕容丹硯卻壓根不曉得厲秋風這幾句話是什麼意思,心中焦急,忍不住開口問道:“厲大哥,我怎麼聽不明白你在說什麼?難道哲別一夥與池田家並非仇敵,而是同夥,只是因為誤會才同室操戈麼?!”
厲秋風聽慕容丹硯說完之後,微微一笑,正要開口說話,驀然間聽到遠處傳來了蒼涼的號角聲,他顧不上與慕容丹硯說話,急忙抬頭向遠處張望,只見池田家的兵馬緩緩向前移動,刀槍林立,氣勢驚人。厲秋風見此情形,急忙轉頭對慕容丹硯和葉逢春說道:“哲別一夥與池田家是友是敵,眼下厲某也不能斷定,只是情勢危急,這兩夥人打得越是激烈,對咱們越是有利,不到萬不得以之時,咱們不必插手雙方的爭鬥,切記,切記。”
慕容丹硯和葉逢春雖然心中驚疑不定,只是看到厲秋風神情凝重,卻也不敢開口詢問。片刻之後,號角聲漸漸消失,池田家的軍士黑壓壓地向前逼近,幾乎擠滿了整條山谷。葉逢春見此情形,暗想池田家的兵馬不下三千人,而哲別手下的武士不足二百人,若是厲百戶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