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丹硯話音未落,只聽得對面羽箭破空之聲大起,緊接著擋在三人身前的白蓮教教徒紛紛四散躲避。厲秋風和慕容丹硯各自拔出刀劍,已有數支羽箭飛至三人近前。厲秋風右手手腕翻轉,長刀在他身前幻化出無數刀影,將射到三人近前的幾支羽箭盡數磕飛。再看白蓮教教徒已經向左右兩側避開,對面的壽王府武士也紛紛避開了石洞洞口,只留下四五具屍體倒在地上,每具屍體的身上都插著數支羽箭。
厲秋風和慕容丹硯並肩而立,將葉逢春護在身後,雙眼緊盯著對面石洞出口。此時蒲本玉良躲在十幾名壽王府武士中間,身影時隱時現,其餘的壽王府武士分為左右兩夥,避開了石洞入口,各自布成了圓陣,既要提防敵人從石洞之中殺出來偷襲,又要防備白蓮教教徒趁機圍攻。其中有二十多名壽王府武士摘弓搭箭,將箭頭對準了石洞洞口。
厲秋風眼看著壽王府武士遭遇偷襲,死傷十幾人,又被石洞中的敵人和白蓮教教徒夾擊,處境十分不利,但是這些武士雖敗不亂,立即結成了圓陣,不給敵人可乘之機,心中頗為佩服,暗想這些武士遇亂不驚,進退有序,不愧是百戰精兵。想來壽王對白蓮山莊勢在必得,派人跟隨蒲本玉良一起來到白蓮山莊之時,挑選的都是手下最厲害的武士。眼下這些武士分為兩夥,各自結成圓陣,又有弓箭在手,茅書生手下的白蓮教教徒也好,從山洞攻入的那夥人也罷,要想將蒲本玉良一夥一鼓俱殲,殊非易事。怪不得茅書生一直沒有下令手下眾人全力攻殺,壽王府武士如此彪悍善戰,雖然茅書生一夥眼下佔了上風,可是一旦廝殺起來,誰勝誰敗尚未可知。就算茅書生能夠打敗蒲本玉良一夥,自身損折也必定不小,只能說是慘勝罷了。茅書生奸詐狡猾,極富智計,自然知道滅掉蒲本玉良一夥只是保住白蓮山莊的第一步,壽王派來的兵馬轉瞬即至,若是與蒲本玉良手下的武士死拼,難免損兵折將,待到壽王大軍殺到,自己拿什麼迎敵?是以除非他有了必勝的把握,否則輕易不會與蒲本玉良大打出手。不過眼下這兩夥人已經反目成仇,決戰不可避免,不曉得茅書生有什麼法子,既不折損自己手下的白蓮教教徒,又能將蒲本玉良一夥殺得乾乾淨淨,以除後患。
厲秋風思忖之際,茅書生連聲下令,白蓮教教徒變換陣勢,眨眼之間排成四列,將手中的刀槍對準了十餘丈外的壽王府武士,雙方劍拔弩張,虎視眈眈。而茅書生則在十餘名白蓮教教徒的保護之下,站在厲秋風等人右前方五六丈外,不住發號施令,指揮白蓮教教徒與蒲本玉良一夥對峙。
慕容丹硯看了片刻,轉頭對厲秋風說道:“姓茅的也好,蒲本玉良也罷,這兩個奸賊雖然狡詐,但是又十分怕死,不敢站在各自手下前面與敵人對峙,而是躲在了一邊,還讓許多手下團團保護。如此看來,這兩個傢伙雖然都不是易與之輩,但是如此怕死,終究成不了什麼大事。”
慕容丹硯說完之後,厲秋風點了點頭,並未開口說話。葉逢春陪著笑臉說道:“穆姑娘說得甚是。茅書生雖然以前在扶桑國朝廷做官,不過只是一介文官,並非是帶兵打仗的武將。何況這些年扶桑國國王大權旁落,朝廷被各地大名壓迫,兵馬極少,也沒有什麼征戰之事,別說那些只懂得拿起筆來寫寫畫畫的文臣,就連武將也沒有統率大軍出征的機會,是以茅書生這個王八蛋壓根就不懂得用兵之法,更不敢在戰陣之上身先士卒,只能躲在一邊搗鬼。至於蒲本玉良老賊,比茅書生更加不如,不過是壽王府的一名家臣罷了。玩弄一些陰謀詭計或許還有一些用處,一旦真刀真槍拼命,這個老賊只會望風而逃。眼下他被茅書生率領手下的白蓮教教徒困在這裡,無奈之下只能硬著頭皮與敵人對峙,只是這個老賊怕死,只好躲在十幾名武士中間。這兩個奸賊各懷鬼胎,都是膽小如鼠之輩,若是手下無人相助,壓根成不了大氣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