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秋風和葉逢春都是智計深沉之輩,眼看著茅書生和蒲本玉良兩夥人混戰在一處,眨眼之間已有四五十人戰死,受傷者更是不計其數,心中念頭急轉,苦思脫身之計。兩人知道茅書生和蒲本玉良若是各自帶領手下拼死一戰,不論哪一方最後獲勝,接下來必定要全力圍攻三人,雖說厲秋風和慕容丹硯武功不弱,但是這兩夥人都是人多勢眾,一旦群起而攻之,厲秋風和慕容丹硯還要護著葉逢春周全,只怕難以抵擋。是以兩人皺緊了眉頭,各自思忖如何才能從洞室之中逃走,只是眼下通往地面水塘長廊的石洞洞口燃起了大火,壓根無法通行,而且蒲本玉良手下的壽王府武士守在石洞洞口兩側,絕對不會放三人進入石洞。其餘幾條石洞不曉得通向何處,三人若是貿然闖入,只怕會落入陷阱,是以兩人思來想去,卻並未想出妥當的法子。
慕容丹硯卻並未將安危放在心上,只是緊盯著熊熊燃燒的石洞洞口。此時數十面盾牌已經被大火燒得不成模樣,與白蓮山莊莊丁的屍體混在了一處,俱都變成了黑色的焦炭,屍臭氣味彌散四周,中人慾嘔。慕容丹硯一邊屏住呼吸,一邊暗想蒲本老賊絕地反擊,重新佔據上風,只是他雖然設計將從洞口殺入洞室的白蓮山莊莊丁盡數殺死,可是數十面盾牌燃燒之後化成了漿水,與白蓮山莊莊丁的屍體混雜在一處,竟然將洞口死死堵住。眼下大火尚未熄滅,蒲本玉良想要進入石洞逃走,勢比登天還難,說不定這個老傢伙又要故伎重演,要手下那些武士將黑陶罐擲向茅書生一夥。若是能將茅書生一夥盡數殺掉,蒲本老賊便可以不必急著逃走,只須等到石洞洞口的大火熄滅之後,可以從容不迫地將洞口清理乾淨,然後拍拍屁股就走,白蓮山莊從此歸於壽王治下,對蒲本老賊來說,自然是最好的結果。
念及此處,慕容丹硯轉頭對厲秋風說道:“厲大哥,壽王府那些壞蛋擲出的黑罐子著實厲害,即便砸不到人身上,只須落在左近,黑水從罐子中流了出來,遇火便即燃燒,讓人防不勝防。茅書生手下的白蓮教教徒雖然人多勢眾,卻也難以抵擋火攻。不過蒲本老賊將衝入洞室的白蓮山莊莊丁盡數殺死之後,大火封閉了洞口,解了他的後患之憂,按理說蒲本老賊應當乘勝追擊,下令手下的武士將黑罐子擲向茅書生一夥,可以將茅書生一夥一鼓俱殲。可是蒲本老賊一直沒有下令壽王府武士攻向茅書生一夥,而是隱忍不發,未免太奇怪了。”
厲秋風聽慕容丹硯說完之後,思忖了片刻,這才開口說道:“以蒲本玉良的智計,若是能夠將茅書生一舉擊敗,他絕對不會放過如此良機。正如姑娘方才所說,壽王府武士將攻入洞室的白蓮山莊莊丁盡數殺掉之後,暫時沒有了後顧之憂,正是將茅書生一夥滅掉的大好時機,但是蒲本玉良並未下令眾武士動手,想來眼下並不是大舉圍攻茅書生的良機。壽王府武士擲出的黑罐子雖然厲害,不過每名武士身上不可能攜帶許多罐子,方才眾武士將罐子俱都擲向了盾牌,只怕眼下黑罐子已經所剩無幾,即便擲向茅書生及一眾白蓮教徒,只怕也沒有什麼用處,反倒不如留在身上,還可以威懾茅書生一夥不敢妄動。此外據厲某推測,先前白蓮山莊莊丁倚仗盾牌護身,紛紛殺入洞室,蒲本老賊若是立即下令眾武士將黑罐子擲向盾牌,也不會讓十幾名武士被莊丁用長槍戳死,可見黑罐子雖然厲害,但是使用起來並非全無顧忌。這座洞室雖然甚是寬敞,但是蒲本玉良下令手下武士將黑罐子擲出之後,燃燒起來的大火幾乎佔據了洞室的一半。若是壽王府武士身上還有足夠的黑罐子,再將黑罐子擲向茅書生一夥,只怕整座洞室都要被大火吞噬,到了那時,茅書生一夥固然要被大火燒死,蒲本玉良也絕對無法僥倖逃生,除非蒲本玉良打算要與茅書生同歸於盡,否則他是絕對不會下令手下的武士將黑罐子擲向茅書生一夥。”
慕容丹硯聽厲秋風說完之後,雖然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