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秋風搖了搖頭,口中說道:“我也不曉得外面出了什麼事情,不過聽外面的動靜,必定出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否則松鶴樓的夥計不會如此慌亂!”
厲秋風說完之後,轉身將擋在門前的兩張椅子拖開,從門縫中向外望去,只見院子中已經聚集了十幾名夥計,一個個手持腰刀,正在向院子外面張望。厲秋風看了片刻,這才將屋門推開,快步走出正房,慕容丹硯緊跟在他身後,與厲秋風一起走到門前的石階邊緣,這才停了下來。
此時天空已經矇矇亮了,厲秋風和慕容丹硯站在石階之上,將院子中的情形盡收眼底。只見院子外面十餘丈處立起了六根高竿,可以看到竿子頂端懸掛著六個人,這六人一動不動,一眼望去便知是六具屍體。厲秋風見此情形,臉色大變,怒氣衝衝地說道:“葉逢春好不知道輕重!我不許他作踐咬舌頭自盡的那人的屍體,他也滿口答應了!沒想到此人竟敢陽奉陰為,還是將屍體懸掛在高竿之上!”
厲秋風話音方落,慕容丹硯急忙說道:“厲大哥,只怕你冤枉葉逢春了。”
厲秋風沒想到慕容丹硯竟然說出這樣一句話來,心中一怔,轉頭看了她一眼,目光中盡是不解之意。慕容丹硯指著那排高竿說道:“昨晚厲大哥殺死一人,生擒一人,後來被厲大哥生擒的那個奸賊咬斷舌頭自盡,屍體被葉逢春手下的夥計拖走。其時厲大哥吩咐葉逢春不要作踐那個奸賊的屍體,葉逢春雖然不情不願,卻也不敢出言反駁。我看姓葉的對厲大哥甚是畏懼,一向不敢違拗厲大哥的號令,除非他吃了熊心豹子膽,否則絕對不敢將那個奸賊的屍體懸掛在高竿之上。何況暗中窺伺咱們的奸賊只有兩人斃命,眼下高竿上卻吊著六具屍體,想來並非是葉逢春命令手下的夥計乾的。”
厲秋風為人細心謹慎,按理說輕易不會被人欺瞞。只是他看到院子外面突然出現了六根高竿,高竿上吊著六具屍體,想起昨晚自己叮囑葉逢春不要作踐屍體之時,葉逢春雖然滿口答應,但是神情古怪,一看便知他並不情願,是以厲秋風來不及多想,以為葉逢春陰奉陽違,還是將斷臂刀客的屍體懸掛在高竿上,以此來向斷臂刀客的同夥示威。此時聽慕容丹硯說話,他立時驚覺自己猜錯了,心中慚愧之極,正要開口說話,只聽慕容丹硯接著說道:“何況若是葉逢春要松鶴樓的夥計將屍體吊在高竿之上,這些夥計此時又怎麼會如此驚愕?”
厲秋風苦笑了一聲,口中說道:“姑娘說得不錯,是我想得左了,著實慚愧難當。”
慕容丹硯見厲秋風神情尷尬,正要出言安慰,卻見葉逢春從旁邊的屋子中匆匆跑了出來,一邊跑一邊手忙腳亂地整理衣衫。一名夥計緊跟在葉逢春身後,想要幫他繫上束腰的帶子,只是葉逢春跑得甚快,夥計又不敢放開手腳,是以只能跟隨他奔跑,雙手舉著帶子,模樣甚至是滑稽可笑。
厲秋風見葉逢春如此模樣,暗想看樣子葉逢春也是在睡夢之中被手下的夥計叫醒,知道院子外面出了古怪事情,才會如此慌張失措。他正思忖之時,葉逢春已經看到他和慕容丹硯站在正房門前,急忙跑到兩人身邊,這才停了下來,一臉慚愧地說道:“在下貪睡,不曉得外面出了這等詭異的事情,竟然來得遲了,還請厲大爺和穆姑娘不要怪罪。”
厲秋風搖了搖頭,口中說道:“我和穆姑娘也是剛剛驚醒,壓根不曉得出了什麼事情,葉先生不必太過自責。”
葉逢春從身後那名夥計手中接過束腰帶子,一邊將帶子系在腰間,一邊氣喘吁吁地說道:“夥計說天剛亮時,在院子中值守的幾名夥計發現院外不遠處有幾個古怪的影子,初時他們以為是幾棵大樹,並未在意,後來天又亮了許多,他們才看清楚那幾個影子並非樹木,而是幾根高竿,竿子頂端還吊著六個人,這六個人一動不動,分明是六具屍體。眾夥計見此情形,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