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秋風和慕容丹硯並肩向寒山漁村村口逼近,每走一步都極為小心,這段路雖然只有數十丈,兩人卻足足用了半柱香工夫方才走近村口。眼前是一座尚未倒塌的用木頭建造的牌坊,牌坊兩側的石牆已大半倒塌,斷壁殘垣上面生長著荒草和荊棘,一眼望去頗為淒涼。
厲秋風和慕容丹硯走到牌坊近前,不約而同停下了腳步,抬頭向牌坊頂端望去。只見牌坊頂端的橫樑上竟然插了幾支羽箭,箭頭沒入木頭,尾端的羽毛只剩下少許,在風中微微顫抖。支撐牌坊的兩根柱子上刀痕累累,坑窪甚多,想來都是利器扎刺留下的痕跡。
慕容丹硯見此情形,口中說道:“看這座牌坊的模樣,此處定然有過一場惡戰,可是地上卻沒有一具屍體,或許咱們方才看到深坑中那些屍體,都是戰死在這裡,後來被拖走扔進深坑之中。”
厲秋風雖然聽到慕容丹硯說話,卻並未回答。他右手緩緩拔出長刀,側耳傾聽四周的動靜,村子內外一片靜寂,壓根聽不到絲毫異聲。半晌過後,厲秋風轉頭對慕容丹硯說道:“左近無人埋伏,咱們進村走一遭。”
慕容丹硯自無異議,反手拔出長劍,和厲秋風並肩穿過牌坊,小心翼翼地走進村子。只見腳下一條寬約丈許的道路筆直向前伸去,左右兩側都是斷壁殘垣,幾乎看不出屋宅牆壁的模樣。慕容丹硯邊走邊道:“奇怪!那些扶桑人明明說寒山漁村中都是用木頭建造的屋子,怎麼咱們看到的都是石頭壘成的屋宅?難道那些扶桑人死性不改,故意欺騙咱們不成?”
厲秋風一邊四處張望,一邊對慕容丹硯說道:“葉逢春問話之際,我暗中仔細打量那些扶桑人的模樣,他們已經嚇破了膽子,壓根不敢扯謊,否則也不會十幾個人分別說話,幾乎每個人說的與其他人都沒有什麼兩樣。至於為何村口都是石頭壘成的屋子和牆壁,厲某卻也猜不到原因。或許柳生老賊帶著族人逃走之後,扶桑國官兵殺入寒山漁村,將村子裡的屋宅盡數燒燬。待到官兵離開寒山漁村之後,其他地方的扶桑百姓遷居到這裡,看到村子中的屋宅已經毀掉,只好重新建造棲身之所。他們看到村子中的屋宅有火燒過的痕跡,以為寒山漁村毀於大火之中,這才用石頭建造屋宅。”
厲秋風說到這裡,略停了片刻,這才接著說道:“不過這些都是厲某的猜測,當不得真。或許柳生老賊藝成之後,野心勃勃地想要做大官,便將寒山漁村當成了自己的老巢。為了防備敵人偷襲,抄了他的巢穴,這才下令在村口用石頭建造屋宅,當作堡壘來用。那些被葉逢春問話的扶桑百姓以為此事沒有什麼了不起,並未對咱們詳細講述,卻也並不稀奇。”
慕容丹硯聽厲秋風說完之後,點了點頭,暗想厲大哥比我聰明百倍,只是他和我一樣,今日都是初來乍到,猜不出原因也不足為奇。眼下最要緊的是查清楚村子中是否有雪人藏匿,另外還要去惡魔之眼瞧瞧到底有什麼古怪。至於這些斷壁殘垣的來歷,壓根不必理會。
兩人緩緩向前走去,走出四十餘丈之後,眼前出現了一個十字路口。厲秋風停下腳步,轉頭向左右兩側看了看,又舉目向前張望,口中說道:“據那些扶桑老者所說,寒山漁村中有兩條大路,一條東西走向,一條南北走向,兩條道路在村子中央交匯。如此說來,眼下咱們所站之處,應當就是寒山漁村的中央。”
厲秋風說到這裡,略停了片刻,這才接著說道:“昔年柳宗巖前輩路過寒山漁村,看到歹徒欺侮村民,心中不忍心,出手擊殺了歹徒,救了全村百姓的性命。後來他又教授給村民武藝,讓他們能夠保護自己的村莊。扶桑人雖然卑鄙無恥,可是對柳前輩卻是感恩戴德,視為再生父母,對他極是恭敬。據那些扶桑老者所說,村民在村子中央為柳前輩建了一座木屋,是寒山漁村最好的屋宅,而這座屋宅就在兩條道路交匯處的西北方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