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山一鷺向厲秋風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多禮,隨即轉身快步走向跪在地上的兩名白衣刀客。只見白衣老者雙手叉腰,正自厲聲喝斥,兩名白衣刀客跪在地上,將腦袋抵在地上,身子不住顫抖,顯然驚恐之極。
慕容丹硯不曉得出了什麼事情,心中暗自稱奇,正要向厲秋風開口詢問,只聽白衣老者冷笑了一聲,惡狠狠地又說了一句扶桑話。他話音方落,跪在左首的那名白衣刀客猛然抬起頭來,雙手抓住胸口處的衣衫用力一扯,只聽“嘶啦”一聲響,上半身的衣衫已經被他扯成了兩半。其時他背對著厲秋風和慕容丹硯,若不是聽到衣衫撕裂的聲音,兩人還不曉得他扯裂了自己的衣衫。慕容丹硯心中驚奇,轉頭對厲秋風小聲說道:“眼下正值寒冬,穿著棉衣尚嫌寒冷,這個傢伙卻扯破了自己的衣衫,不怕活活凍死麼”
慕容丹硯話音方落,那名白衣刀客右手反手拔出長刀,隨即用雙手握住刀柄,瞬間倒轉長刀,將長刀刀尖直向自己的小腹紮了下去。厲秋風沒有想到白衣刀客竟然如此行事,心中悚然一驚,慕容丹硯更是驚得叫出聲來。眼看著白衣刀客手中的長刀就要戳入自己的小腹,此時松山一鷺已經快步走到他身邊,竟然伸出右手抓向他手中的長刀。厲秋風見此情形,心中越發驚愕,暗想這個老傢伙沒有練過武功,情急之下用手抓向長刀,就算他能將長刀抓住,救了白衣刀客的性命,自己非得受重傷不可。這個老傢伙是松田家的首腦人物,白衣刀客不過是他的護衛罷了,為了救一個護衛的性命,何必冒此風險
厲秋風思忖之際,眼看著松山一鷺的右手就要抓住白衣刀客手中的長刀,便在此時,白衣老者右手拔刀,一刀砍了下去。只聽“錚”的一聲大響,白衣刀客手中的長刀已經被這一刀砍成兩截。白衣老者右腳斗然踢出,正踹在白衣刀客右手手腕。白衣刀客慘叫了一聲,右手再也拿捏不住刀柄,只聽“呼”的一聲響,半截長刀脫手飛出,摔在丈許之外,發出“啪”的一聲輕響。
白衣老者看也不看刀鞘,反手隨意一插,便將長刀插回到刀鞘之中,雙眼緊盯著白衣刀客,嘰哩咕嚕說了幾句扶桑話。白衣刀客向著白衣老者磕了三個響頭,正要從地上爬起來,白衣老者哼了一聲,又說了兩句扶桑話。白衣刀客急忙雙手撐住地面,將身子轉向松山一鷺,又向松山一鷺磕了三個響頭。松山一鷺急忙將白衣刀客扶住,笑著說了幾句扶桑話,用力將白衣刀客從地上拉了起來。另一名白衣刀客此時也站起身來,向著松山一鷺恭恭敬敬地躬身施禮。
厲秋風見此情形,心中雪亮,暗想松山一鷺這個老傢伙好滑,雖然他沒有練過武功,但是智計超群,只怕比柳生宗巖還要難對付。方才他急著趕到白衣刀客身邊,不怕自己受傷而伸手去抓白衣刀客手中的長刀,旁人看來他急公好義,必定對他大為讚歎,兩名白衣刀客以為性命是被松山一鷺所救,勢必對他感恩戴德,今後護衛松山一鷺之時必定更加賣力。其實這個老傢伙伸手抓向長刀之時,已經料到白衣老者必定不會坐視不理,一定不會讓他受傷,如此一來,他不費吹灰之力便讓兩名白衣刀客對他感恩戴德,這個買賣做得極為划算。怪不得松田家對他如此倚仗,想來他用了種種手段,已經將松田家戲弄得團團轉,只怕最後被這個老傢伙奪去了兵馬大權,還要對這個老傢伙感恩戴德。
厲秋風思忖之際,只見松山一鷺與白衣老者說了幾句話。白衣老者點了點頭,看了兩名白衣刀客一眼,語氣嚴厲地說了幾句話。兩名白衣刀客連連點頭,神情甚是恭敬。慕容丹硯心中茫然不解,轉頭對厲秋風說道:“厲大哥,這幾個傢伙到底在搗什麼鬼,我怎麼越看越糊塗了!”
厲秋風小聲說道:“穿灰袍的那個老傢伙名叫松山一鷺,極為狡詐。兩個白衣刀客是他的護衛,一直跟在他身邊。方才姑娘和葉先生走過來之時,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