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宗巖說到這裡,略停了片刻,這才接著說道:“那部武功秘笈一直藏在甲賀家,曾被甲賀家的創派祖師視為至寶,但是自他之後,甲賀家的子弟卻極少有人翻閱修習,豈不怪哉?其實甲賀家的子弟不肯修習那部武功秘笈中記載的武藝,並非是他們不想學,而是因為武功秘笈是用漢字寫成,甲賀家懂得漢話的人沒有幾個,識得漢字的人更少,是以他們壓根看不懂武功秘笈寫了一些什麼,又如何依照秘笈修煉武藝?不過甲賀家的子弟並非都是飯桶,其中有幾人著實了得,不只武功高強,而且能夠看懂漢字,依照秘笈中記載的法門修習武藝,受益頗多。只是秘笈最後幾頁太過深奧,修煉者稍有不慎,便有走火入魔之厄,最後發瘋而死,是以甲賀家的歷代族長都告誡族中子弟,輕易不要翻閱武功秘笈,否則極易大禍臨頭。當年老夫拿到這部秘笈,將秘笈中記載的武藝練得滾瓜爛熟,於劍術一道確實大有裨益,但是要說憑藉這部武功秘笈縱橫江湖,天下無敵,那是想也休想。老夫見望月藤之助一心想要將武功秘笈弄到手,自然是要修習秘笈中的武藝,只是這次他打錯了算盤,不只練不成絕世武功,自己反倒要走火入魔,一命嗚呼。”
柳生宗巖說到這裡,嘴角微微上挑,臉上露出了幾分得意的神情。厲秋風見他如此模樣,心中一動,想要說話,卻又強自忍住,無意中看到慕容丹硯面露驚疑之色,似乎就要開口詢問,他急忙嚮慕容丹硯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她不要說話。慕容丹硯見厲秋風如此模樣,只得將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三人一路走回到寒山漁村西南一隅,扶桑百姓和松鶴樓的夥計們大多已經吃完了早飯。看到厲秋風等人走了回來,葉逢春急忙一路小跑到了厲秋風和慕容丹硯面前,陪著笑臉說道:“早飯已經備好,請厲大爺和穆姑娘進餐。”
厲秋風點了點頭,口中說道:“柳生先生今日就要帶著寒山漁村的百姓離開這裡,另尋他處安身。據說這一帶可能會有禍事發生,咱們也不能在此久留。眼下事情已經辦妥,勞煩葉先生吩咐兄弟們收拾好行囊,吃過早飯之後,咱們便離開這裡,返回碼頭。”
葉逢春聽厲秋風說話,對柳生宗巖並無敵意,心中著實不解,臉上露出了茫然不解的神情。厲秋風見葉逢春一臉驚疑的模樣,微微一笑,口中說道:“葉先生還有什麼話要說麼?”
葉逢春急忙搖了搖頭,口中說道:“沒有沒有,厲大爺和穆姑娘先吃飯罷,收拾行囊的事情就交給在下來辦,一定辦得妥妥當當,不會耽誤了行程。”
葉逢春說完之後,親自引著厲秋風和慕容丹硯向左首走去,那裡已經擺好了一張桌子和兩張矮凳,桌子上放著盛滿了粥的碗和盛放肉乾、鹹菜的盤子。厲秋風轉頭對柳生宗巖說道:“柳生先生,若是不嫌棄飯菜簡陋,不妨和咱們一起進餐罷。”
柳生宗巖嘿嘿一笑,口中說道:“多謝閣下的好意。老夫恰好腹中飢餓,就不和閣下客套了。”
葉逢春是心生九竅的人物,雖然心中對柳生宗巖兀自存有敵意,可是看到厲秋風請柳生宗巖一起吃飯,立即吩咐夥計新增碗筷。待到厲秋風和慕容丹硯、柳生宗巖走到桌子旁邊,夥計已經將柳生宗巖的碗筷擺好。厲秋風向葉逢春道了一聲謝,這才請慕容丹硯和柳生宗巖坐下,各自端起碗筷吃了起來。
待到三人吃過早飯,早有兩名夥計上前將碗筷收走。柳生宗巖笑著說道:“其實扶桑人和漢人原本都是一家,就拿吃飯來說,扶桑人也好,漢人也罷,用的都是筷子。老夫曾經見過西洋人,這些傢伙生得甚是高大,遍體生毛,一眼望去極是彪悍,可是吃飯之時只會用刀子和勺子,蠢笨之極,別說與漢人相比,就算與扶桑人相比也是差得遠了。”
柳生宗巖說到這裡,略停了片刻,這才接著說道:“不過西洋人的火器確實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