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秋風話音方落,只聽王小魚“哼”了一聲,氣哼哼地說道:“許鷹揚這個狗賊先前騙了厲大俠和慕容姐姐,要你們到王家莊對付倭寇。其實他包藏禍心,一心打算將倭寇這股禍水引向王家莊。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倭寇棄王家莊不攻,竟然直撲東遼縣城。出了這等變故,也算是報應不爽,讓許鷹揚這個小人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王小魚說到這裡,略停了片刻,這才接著說道:“這個狗賊躲在知縣衙門之中,原本抱定了坐山觀虎鬥之心,盼著厲大俠和慕容姐姐帶著綠林好漢與倭寇拼一個你死我活,他好從中漁翁得利之心。怎奈倭寇壓根沒有理會王家莊,而是直撲東遼縣城。如此一來,許鷹揚弄巧成拙,眼看著就要被倭寇圍困在知縣衙門之中。只是此人狡猾之極,竟然想出了一條金蟬脫殼之計,不顧百餘名錦衣衛和數百逃入衙門的敗兵,自己帶人偷偷溜出知縣衙門,悄沒聲地逃到城外。厲大俠,似這等奸滑之人,你還要幫他不成?!”
慕容丹硯和戚九聽王小魚說話之時語氣不善,到得後來聲音越來越大,竟然變成了質問厲秋風,生怕厲秋風惱火,心下焦急,正想出言解勸,只聽厲秋風沉聲說道:“王姑娘,此事的是非曲直,絕非幾句話能夠說清楚。眼下倭寇追兵將至,咱們還是先進入密道藏身,若有空閒,厲某自然會將此事詳細說給王姑娘知道。”
慕容丹硯和戚九見厲秋風並未惱火,這才鬆了一口氣。王小魚正要再說,慕容丹硯搶著說道:“小魚妹妹,咱們一日一夜未曾見面,我有許多話要說給你聽。你隨我先進入密道,給我說說這一日一夜之間,城裡都發生了什麼事情。”
慕容丹硯一邊說話,一邊向著王小魚連使眼色。只是剎那之間她心下一動,暗罵自己愚蠢,眼下四周一片漆黑,只有腳下的密道中透出朦朧的光亮,自己雖然以目示意,不許王小魚說話,可是她又哪裡看得見?念及此處,慕容丹硯生怕王小魚又要胡亂說話,急忙扯住她的胳膊,強行將她拖入密道之中。
王小魚被慕容丹硯拽入密道之後,看到腳下是一條傾斜向下的石階。四名黑衣漢子分列在石階左右兩側,背心貼著洞壁,為慕容丹硯和王小魚讓出了一道通道。王小魚見這四名漢子面目甚是陌生,並非戚九在城內校軍場操練過的義民,心下暗想,看樣子這四個傢伙奉了厲大俠之命守在這裡,方才厲大俠在地上敲擊了幾下,這四個傢伙聽到暗號,便將密道入口開啟。只是這四個傢伙並非義民,也不像是許鷹揚手下的錦衣衛,難道厲大俠又從別處請來了幫手不成?
王小魚思忖之際,慕容丹硯已經領著她走下了二十餘級石階,到了密道的洞底。洞壁兩側每隔著兩丈多遠便插了一對火把,是以在密道之中行走,能夠將腳下看得清清楚楚。密道比入口處的石階寬了二尺有餘,容得下兩人並肩前行。王小魚快走了兩步,站到了慕容丹硯身邊,一邊和她一起前行,一邊小聲說道:“慕容姐姐,你和厲大俠怎麼會到城中接應我和戚九?”
慕容丹硯微微一笑,口中說道:“我和厲大哥潛入城中,便是奉了許鷹揚之命。小魚妹妹,我知道你討厭錦衣衛,不過許鷹揚行事雖然詭異,但是並非貪生怕死之輩,只怕此事你真得怪錯了他。”
原來慕容丹硯和厲秋風守在王家莊中,眼看著金玉樓調兵遣將,將王宅守衛得如同鐵桶一般,心下總算鬆了一口氣。後來暮色降臨,金玉樓派出數十名探子,在王家莊內外打探訊息。這些探子走了不久,突然有人來報,說是東遼縣城火光大起,城內似乎燃起了大火。金玉樓聞言大驚,急忙將厲秋風和王小魚請來商議。其時厲秋風也好,金玉樓也罷,都以為倭寇必定要全力攻打王家莊。沒想到等了大半天之後,並沒有等來倭寇,東遼縣城卻遭了大難。
金玉樓和厲秋風商議如何對付倭寇,可是不曉得倭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