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秋風原本打算進屋之後便將源美慧放到椅子上,再讓葉逢春找一間屋子讓源美慧歇息。只是他被慕容丹硯攔住,只得停了下來,聽她向自己詢問,正想開口說話,卻聽被自己負在背上的源美慧有氣無力地說道:“是我。穆姑娘別來無恙罷?”
源美慧一邊說話,一邊將腦袋從厲秋風右肩探了出來,還將下頜抵在厲秋風肩頭,長髮垂在厲秋風的脖頸之間。雖說她頭髮披散,面孔蒼白,模樣有幾分狼狽,但是容顏太過美麗,讓人看了之後更增憐惜之情。慕容丹硯雙眼直愣愣地看著源美慧,又看了厲秋風一眼,兩行熱淚終於從眼眶中流了出來。
厲秋風沒有想到慕容丹硯會突然流淚,心中一驚,正想開口說話,慕容丹硯突然向前搶出,從厲秋風右側繞了過去,直向門口奔去。厲秋風嚇了一跳,急忙轉頭想要說話,慕容丹硯已經衝出了正房,瞬間消失不見了。
葉逢春見慕容丹硯狂奔而去,厲秋風負著源美慧手足無措,心中暗自好笑。只是他知道自己絕對得罪不起厲秋風和慕容丹硯,若是被這兩人看出自己站在旁邊幸災樂禍地看熱鬧,必定惱羞成怒,自己可就大大不妙了。是以他強忍笑意,對厲秋風說道:“厲大爺快去追回穆姑娘,至於這個扶桑女子,就交給在下看管罷。”
厲秋風聽葉逢春如此一說,這才恍然大悟,知道慕容丹硯看到自己揹著源美慧回到香積寺,以為自己和源美慧有了私情,才會如此惱怒。念及此處,厲秋風急忙將源美慧從後背放了下來,小心翼翼地交給葉逢春攙扶,口中說了一聲“勞駕”,便即轉身衝出了正房。
此時院子中熱鬧非凡,十幾名松鶴樓的夥計正自帶領三四百名香積寺的和尚和寒山漁村的扶桑百姓搬運磚石築造牆壁。後院原本壘有一道石牆,只是高不過丈許,厚不足一尺。若是敵人大舉來攻,這道石牆壓根無法將敵人擋在院外。葉逢春與厲秋風商議之後,打定了主意要將石牆增高至兩丈,厚及五尺,使得牆頂可以站人守衛,方能抵擋住敗兵的攻擊。若是換作他處,要在倉促之間壘起這樣一道石牆絕非易事,好在香積寺後院並不大,而且中院僧房眾多,只要拆掉七八間僧房,便能將後院的石牆加高加厚。是以在松鶴樓的夥計驅趕之下,香積寺的和尚和寒山漁村的百姓一起動手,拆掉了中院數間僧房,將磚石運到後院,緊挨著後院石牆壘起了一道新石牆。
厲秋風衝入院中之時,眾僧和百姓有的搬運磚石,有的壘起石牆,正自幹得熱火朝天。厲秋風見眼前盡是和尚和百姓,壓根看不到慕容丹硯身在何處,心中焦躁,恰好一名松鶴樓的夥計從他面前走過,他一把將和尚抓住,口中喝道:“看到穆姑娘沒有?!”
那名夥計突然被人抓住,嚇了一跳,待他看清楚厲秋風的面容,急忙開口說道:“原來是厲大爺。小人、小人沒有看到穆姑娘……”
厲秋風顧不得與他多說話,聽他說完之後,隨手將他推到一邊,轉頭四處張望,卻看不到慕容丹硯身在何處。厲秋風思忖了片刻,右足一點,身子拔地而起,輕飄飄地落在正房屋頂。正在院子中忙活的松鶴樓夥計和寒山漁村的百姓都曾見過厲秋風顯示武功,知道他武藝高強,是以看到他躍在屋頂,卻也無人驚訝,仍然埋頭幹活。不過香積寺的和尚不曉得厲秋風的來頭,更加沒有看過武林高手施展武功,看到厲秋風猶如大鳥一般飛到了屋頂,眾僧心中又是驚訝又是害怕,一個個瞠目結舌,呆呆地望著站在屋頂的厲秋風。幾名松鶴樓的夥計見眾僧呆呆站在院子中,忘記了搬運磚石和壘牆,心中大怒,口中大聲喝斥。眾僧這才回過神來,急忙去搬運磚石和壘牆,只是心中兀自驚疑不定,紛紛交頭結耳,小聲談論厲秋風到底是何方神聖。
厲秋風站在屋頂四處張望,只是四周夜色茫茫,壓根看不到慕容丹硯的影子。此時厲秋風心中已經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