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秋風並未將這五名灰衣人放在眼中,但是他衝入木門之後,出手極為狠毒,瞬間殺掉三人,重創兩人。他之所以如此行事,並非是因為殘忍好殺,而是要在灰衣人首領面前立威,嚇得灰衣人首領魂飛魄散。如此一來,灰衣人嚇破了膽,被厲秋風擒住之後,不敢不說實話。
灰衣人首領右手手腕被厲秋風踢斷,受傷已然不輕,此時左臂又被厲秋風打得寸寸斷裂,可以說是痛入骨髓,全身力氣消失不見,疼得癱倒在地上。厲秋風搶上前去,左手運指如飛,瞬間點中了他五處穴道。灰衣人首領僵臥在地上,一動也不能動,模樣甚是滑稽。
厲秋風制住了灰衣人首領之後,轉頭四處張望。只見自己身處一間石室之中,四周石壁上點著十幾盞油燈,將石室照得頗為明亮。室中只有兩張椅子和幾個蒲團,此外再無他物,是以一眼望去極為簡陋。不過石室的石壁打磨得甚是平整,油燈照耀之下,隱約現出淡淡的幽光,可見這間石室並非天然洞穴,而是有人挖掘而成。石室雖然並不算大,長寬各有四五丈,但是要憑人力開鑿打磨,卻也不是一件容易事情。
厲秋風掃視了石室一圈,這才望向兩名跪在地上的白衣人。只見跪在左首的那名白衣人滿臉皺紋,亂蓬蓬的鬍鬚半黑半白,看上去已有六七十歲。跪在右首的白衣人鼻青臉腫,模樣甚是狼狽,年紀也在四五十歲模樣。兩名白衣人目瞪口呆地看著厲秋風,臉色慘白,神情驚恐,顯然被厲秋風方才殺人的模樣嚇到了。
厲秋風見兩名白衣人頭頂無發,隱約可見有幾個戒疤,這才知道兩人竟然是和尚,心中不禁一動,暗想我和慕容姑娘要找那座無名寺院,可是到了古碑山盡頭,除了一片亂石,壓根沒有寺院的影子。沒想到懸崖下面的石洞之中,竟然藏了兩個和尚,這倒真是奇了。
兩名白衣人見厲秋風盯著自己,心中越發害怕,連雙手合什唸誦佛號都忘了,低著腦袋趴在地上,身子抖如篩糠。
厲秋風見兩名和尚嚇成如此模樣,想要出言安撫,可是轉念一想,這兩個和尚都是扶桑人,自然不懂得漢話。自己若是開口說話,只怕不僅安撫不了兩人,還會讓他們越發驚恐。念及此處,厲秋風不再理會兩名僧人,轉身將僵臥在地上的灰衣人首領提了起來,將他丟在一張木椅前面,又將方才被點中膻中穴的那名灰衣人拎了過來,摔在灰衣人首領身邊,這才坐在椅子上,思忖如何才能逼迫灰衣人首領說出實情。
他此前曾經聽葉逢春說過提過鬆田家三個字用扶桑話應當如何說,又曾跟著慕容丹硯說過幾句扶桑話,知道扶桑話“你是誰”怎麼說。是以他坐到椅子上之後,雙眼盯著灰衣人首領,用扶桑話問道:“你是誰?松田家?”
厲秋風這句扶桑話說得似是而非,甚是古怪,不過灰衣人手領和他手下那名灰衣人聽了之後,臉上俱都露出了驚駭的神情,四隻眼睛直愣愣地看著厲秋風,目光中盡是驚懼之意。厲秋風見兩人如此模樣,知道自己這句扶桑話說得不怎麼樣,只是到了如此關頭,只能硬著頭皮說話。是以他用扶桑話接著問道:“你是誰?松田家?”
厲秋風說到這裡,略停了片刻,這才接著用扶桑話說道:“是!”然後點了點頭,緊接著又用扶桑話說道:“不是!”然後搖了搖頭。他連說帶比劃,是在告訴灰衣人首領和他的手下,如果想要回答“是”,點點頭即可,如果想要回答“不是”,須得搖搖頭。只是他的扶桑話說得似是而非,古怪之極,兩名灰衣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臉上露出了迷茫的神情,一時之間都沒有說話。
厲秋風見兩名灰衣人並不答話,心中焦躁,正想厲聲喝斥,趴伏在地上的那名老僧突然抬起頭來,顫聲說道:“施主莫非是漢人麼?”
厲秋風沒有想到那名老僧竟然會說漢話,心中又驚又喜,急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