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丹硯在厲秋風的暗示之下,並未有絲毫反抗,被白衣人推搡著向前走去。只是一名白衣人將她腰間的長劍奪走之時,慕容丹硯心中頗為惱怒,險些出手將長劍奪回,只是她轉念一想,這幾名白衣人雖然蠻橫,不過武功稀鬆平常,若要殺掉他們,可以說是易如反掌。長劍落到他們的手中,想要奪回不費吹灰之力。厲大哥不許我與這些傢伙爭鬥,任由他們將咱們抓走,無非是想探知這些壞蛋的老巢。哼,別看你們幾個傢伙眼下囂張跋扈,等我和厲大哥找到了你們的老巢之後,非得將你們殺得乾乾淨淨不可!
厲秋風此前站在船頭檢視碼頭上的情形,發覺碼頭上來來往往的路人大多帶著刀劍,有些人還提著長槍和短柄大刀。其時丁觀曾經和他說過,來到這座碼頭做買賣的商人擔心遭遇海盜,幾乎人人都帶著保鏢和護院武師。這些武人隨身帶著稱手的兵器,在碼頭上橫行無忌。不過這些商人遠來是客,只要他們手下的保鏢和武師不聚眾鬥毆,鬧出人命,碼頭上的稅吏也懶得理會。此時厲秋風被幾名白衣人推搡著向前走去,他一邊走一邊偷偷檢視四周的情形, 只見走過的路人大多腰懸刀劍, 還看到有人拎著長柄狼牙棒,大搖大擺地在碼頭上行走。與這些路人相比,幾名白衣人腰間插著的長刀反倒有一些不起眼了。
眾人向前走出了百餘丈,迎面又有三名白衣人走了過來。兩夥白衣人湊在一起, 嘰哩咕嚕小聲說話, 還不時轉頭向厲秋風和慕容丹硯指指點點。此時只有一名白衣人站在厲秋風身邊看守兩人,慕容丹硯趁著那名白衣人向前張望之機, 壓低了聲音對厲秋風說道:“這些傢伙好像說咱們知道他們的同夥是被誰打倒, 還說沒有找到什麼人……”
慕容丹硯話還沒有說完,站在厲秋風身邊的那名白衣人已然發覺她正在說話, 立時勃然大怒, 抬起腿來一腳踢在慕容丹硯左膝。慕容丹硯雖然心中惱火,不過強自忍耐,並未發火, 而是裝作左腿吃疼,露出一別呲牙咧嘴的痛苦模樣。
白衣人頭目聽到動靜,轉頭向厲秋風和慕容丹硯看了一眼,並未理會兩人,向著身邊的幾名白衣人又說了幾句話,隨後又推搡著厲秋風和慕容丹硯向前走去。眼看著就要走到碼頭盡頭, 左首出現了一條巷子, 幾名白衣人裹脅著厲秋風和慕容丹硯穿過巷子,眼前又是一條大路。
厲秋風一邊前行,一邊偷偷檢視四周的情形,依稀記得昨晚送葉逢春迴轉松鶴樓之時, 曾經從這條巷子走過,暗想此處的地形與松田巖島全然不同, 不過屋宅和道路倒有一些相像。昨夜我似乎走過這條巷子,只是記得不大清楚。這條大路不如碼頭岸邊的道路寬敞, 屋宅也要矮了不少,不過路人多了不少。不曉得這些白衣人是何來歷, 又要將我和慕容姑娘帶到何處。聽慕容姑娘方才所說, 這些白衣人似乎正在尋找什麼人。難道說松田家的那位老者真要置我和慕容姑娘於死地,在海上沒有狙殺成功, 又派了殺手追到了碼頭不成?
厲秋風思忖之際,眾人又向前走出了百餘步。他越走越是心驚, 暗想這些白衣人行走的方向正是松鶴樓的所在,難道這夥人居住在松鶴樓不成?只是這夥人敢在碼頭上公然行兇, 不是扶桑國的官吏, 便是山賊強盜。他們到碼頭來抓人,乃是極為重要的事情,豈能公然住在客棧之中?
眾人一路前行,又走了一里多地,離著道路盡頭已然不遠。只見右前方有一座極大的宅子,外面有一道高約丈許的石牆,門口挑出了一杆白底黑字的旗子, 上面赫然寫著“松鶴”兩個大字。厲秋風心中一凜, 暗想這條大道就要到了盡頭,左近沒有大屋宅, 這些白衣人若要居住,只能住在松鶴樓中。事情如此湊巧,倒是大出我的意料之外。
慕容丹硯看到旗子上寫的兩個大字之後, 心中一凜,急忙轉頭向厲秋風望去,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