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丹硯打定了主意,這才靜下心來,在艙室之中打坐練氣,倒也並不寂寞。只是她生怕被厲秋風瞧出端倪,不敢輕易到厲秋風的艙室與他說話。厲秋風在艙室之中讀書,甚是沉迷,難得慕容丹硯不來與他糾纏,他倒樂得一個清靜,是以並未多想。
到了傍晚時分,丁觀親自來請厲秋風和慕容丹硯去吃晚飯。三人坐定之後,丁觀又給厲秋風和慕容丹硯斟酒佈菜,待到三人各飲了一杯酒之後,他才對厲秋風說道:“今日在下一直在碼頭上打探訊息,從昨晚到今天午時,已有七夥人先後在海上遇到了海盜。其中兩夥人見機甚快,看到有快船向自己的座船逼近,便即掉轉船頭逃回松田巖島,餘下五夥人來不及逃走,海盜用鉤鐮槍搭住大船,爬上大船打劫。這些人的銀錢大半被海盜搶走,又怕再遇到海盜,只得狼狽退回松田巖島碼頭。”
丁觀說到這裡,略停了停,這才接著說道:“眼下在松田巖島做買賣的富商大賈人心惶惶,不曉得是走還是留。那些黑道人物也摸不著頭腦,不知道是哪一股海盜敢到松田巖島來打劫。松田家雖然派人前來安撫,聲稱不會讓海盜肆虐於海上,不過眾人心中驚疑不定,對松田家的許諾並不相信。這些海盜若是松田家派人假扮,他們不會在海上折騰太久,否則大夥再也不會到松田巖島來做買賣,松田家只好去喝西北風了。”
慕容丹硯聽丁觀說完之後,心中一怔,急忙開口問道:“依丁先生所說,咱們很快就能離開松田巖島了?”
丁觀點了點頭,口中說道:“如果真有海盜在海上劫掠,松田家的水師能征慣戰,必定能將海盜驅離。如果那些海盜是松田家派人假扮,事情就更加簡單,只要松田家的頭目一聲令下,這些假海盜便會消失得無影無蹤。松田家要搜尋可疑的江湖人物,但是絕對不會持續太久,否則松田巖島名聲受損,不免斷了財路。依在下推測,最遲在明日傍晚之前,這場風波便會平息下去。是以在下打算明日下午去將關防辦妥,連夜揚帆出海,悄悄前往扶桑國。”
慕容丹硯聽丁觀如此一說,心中暗想,咱們若是明日出發,今晚我須得將那名少年救回船上。只是厲大哥和丁觀都是極為精明之人,船老大又是丁觀的心腹,我若將那名少年帶回船上,厲大哥和丁觀必定會察覺此事,只怕會將少年趕下大船,反倒不美。是以我將少年救出之後,不妨將他送到其他大船之上,只說丁觀吩咐我將少年送到船上,想來那些大船上的船伕不敢違拗。咱們到了扶桑國之後,即便厲大哥和丁觀發現少年,總不能再將他送回松田巖島罷?
厲秋風只顧著和丁觀說話,並沒有察覺慕容丹硯在怔怔出神。只聽丁觀說道:“咱們要去的那處碼頭極是隱秘,不過咱們這幾隻大船實在太過招搖,是以咱們登岸之後,除了咱們乘坐的這隻大船之外,其餘幾隻大船先行返回。在下已經備好了銀子,到時送給其他船上的船伕,他們必定歡天喜地,不會懷疑咱們另有所圖,厲大爺儘管放心便是。”
三人吃完飯後,各自返回艙室。慕容丹硯只等著夜深人靜之時,便要悄悄溜到岸上,潛入青天居,將少年救到大船上。她雖然沒有去過青天居,不過厲秋風詳細說過夜探青天居的經過,慕容丹硯已經大致知曉青天居的所在。只是她生怕厲秋風起了疑心,並未多加詢問。慕容丹硯打定了主意,在艙室之中靜坐良久,仔細推想前往青天居可能會遇到的種種情形,她以為松田家雖然在松田巖島駐紮重兵,不過這些軍士並未練過高深武藝,即便他們發現了自己,只要自己施展輕功逃走,這些軍士絕對奈何不了自己。自己所要顧忌之人,只有灰衣老者手下那兩名武功詭異的怪客。不過這兩人是灰衣老者的貼身侍衛,輕易不會外出。只要自己悄悄潛入青天居,神不知鬼不覺地將那名少年救了出來,待到灰衣老者驚覺,就算兩名怪客武功高強,卻也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