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曲寨主對慕容丹硯無禮,惹得慕容丹硯怒火中燒,若不是厲秋風阻攔,只怕慕容丹硯早已出手教訓這個淫賊。其時慕容丹硯只想著一掌將曲寨主打死,方能消解心中的怒氣,可是眼看著曲寨主死狀悽慘,她心中又頗為不忍。看到丁觀從一名船伕手中接過鋼刀,要將曲寨主的屍體剁成肉醬,慕容丹硯急忙對丁觀說道:“丁先生,此人既然已經死去,何必與一具屍體為難?還是不要多費力氣了!”
丁觀沒有想到慕容丹硯會阻止自己作踐曲寨主的屍體,心中暗想娘們就是麻煩!這個狗賊方才調戲這個小丫頭,我偷偷瞥見小丫頭氣得漲紅了臉,自然恨不能立時殺掉這個狗賊。可是看到我要作踐屍體,她又出言阻止,婆婆媽媽,著實讓人不快。
只是丁觀心中雖然惱怒,臉上卻露出了諂媚的笑容,口中說道:“穆姑娘真是菩薩心腸是,在下佩服之至。這個狗賊雖然喪盡天良,但是泉下有知,也必定會對姑娘感恩戴德。”
丁觀說完之後,將鋼刀遞還給船伕,向著船老大擺了擺手。船老大會意,親自拎起曲寨主的屍體,大步走到右首船舷處,雙手用力向外一擲,將曲寨主的屍體丟入海中。丁觀眼看著曲寨主慘死,自己大仇得報,心下快意之極,若不是慕容丹硯站在身邊,只怕他早已仰天大笑起來了。
船老大和幾名船伕都是粗豪漢子,手腳極是麻利,眨眼之間便將甲板上的屍體、人頭和肢體盡數丟入海中,又用木桶從海中打來海水,將甲板沖刷得乾乾淨淨。若不是仍能聞到血腥氣味,壓根無人相信大船上剛剛發生了一場慘烈殺戮。丁觀見此情形,嘿嘿一笑,口中說道:“老朱,真有你的!你若是做了海盜殺人越貨,處理屍體的手段著實厲害。”
船老大嚇了一跳,連連擺手,顫聲說道:“丁大爺,這玩笑可開不得啊!”
船老大一邊說話,一邊偷眼嚮慕容丹硯望去。丁觀知道船老大擔心自己隨意說笑,使得慕容丹硯懷疑他是海盜,若是說給厲秋風知道,說不定會將他們盡數殺掉,心下好笑,口中說道:“老朱,你將心放回肚子中罷。厲大爺和穆姑娘是咱們自己人,只要你小心伺候,好處不知道有多少。”
船老大見慕容丹硯神情如常,這才放下心來,陪著笑臉說道:“是,是,小人一定小心謹慎,讓厲大爺和穆姑娘事事滿意。”
慕容丹硯並未理會丁觀和船老大拍馬奉迎。她與丁觀說話之時,眼看著厲秋風兩次踩著船板回到大船上,又踩著船板離開,最後躍上船板,走向費仁乘坐的那隻大船。慕容丹硯知道厲秋風已將兩隻大船上的敵人盡數制服,心下稍安。待到厲秋風再次回到大船之時,除了費良和華島主仍然躺在甲板上之外,船上已經再無異狀。
厲秋風走到丁觀面前,這才停了下來,口中說道:“費家父子著實了得,他們用來搭住船舷的船板竟然用鑌鐵製成,兩端各有槽口,扣在船舷上之後,不只能當作橋樑,還能將兩隻大船牢牢固定在一處。眼下咱們這隻大船左右兩側和尾端各自拖著一隻大船,四隻大船連在了一處,倒甚是平穩。”
丁觀聽厲秋風說完之後,陪著笑臉說道:“費家父子雖然狡詐,不過他們都是土包子,造不出這等利器。在下聽說鹿角島是賊窩子,島上盡是海盜,想來這些鐵船板都是姓華的死囚帶來的。”
丁觀一邊說話,一邊在華島主小腹上用力踢了一腳。這一腳踢得頗重,華島主小腹劇疼,只是穴道被厲秋風用銅錢封閉,無法出聲慘叫,一張臉漲得通紅。便在此時,只聽得腳步聲響,卻是丁觀的幾名僕人從船艙中跑上了甲板。看到丁觀和厲秋風等人站在一處說話,為首的那名僕人快步走到丁觀面前,恭恭敬敬躬身施禮,口中說道:“老爺,夜宵已經備好,請老爺和各位貴客回到艙中享用。”
丁觀見群僕現身,心中惱火,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