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秋風說到這裡,略停了停,這才接著說道:“柳生旦馬守敢背叛柳生宗巖,不只是因為他在遼東經營多年,手下有一些死黨效忠於他,還因為他的兒子柳生良是一個極為厲害的人物,背地裡為他出謀劃策,找準進機給了柳生宗巖致命一擊。咱們在王家莊曾經聽那些綠林寨主說過,收服他們之人,是王家莊中一名極為神秘的年輕高手,想來就是柳生良無疑。我在王家莊中數次與柳生良打過照面,此人不只武功高強,而且極富智計,比柳生旦馬守更加難對付。我在柳生宗巖面前雖然萬分警惕,不過若是打不過這個老賊,想要逃走並不難。但是與柳生良相遇之時,如同面對一條毒蛇,心中竟然忐忑不安。柳生宗巖眾叛親離,必定知道單憑柳生旦馬守一人,絕對不敢行此險招,背叛自己,他敢如此行事,柳生良必定出了大力,是以方才他才會對咱們說要將柳生旦馬守父子和森田忍千刀萬剮。柳生宗巖恨極了柳生旦馬守父子,若是柳生良和柳生旦馬守一起被殺,柳生宗巖絕對不會只取了柳生旦馬守和森田忍的人頭,而將柳生良的人頭棄之不理。若是厲某猜得不錯,柳生良必定還活著。此人不除,後患無窮!”
慕容丹硯雖然見過柳生良,不過對此人並未留意,看到厲秋風對柳生良如此忌憚,心下頗為好奇,暗想柳生良若真像厲大哥說得那樣厲害,柳生旦馬守又怎麼會一敗塗地,最後落得一個身首分離的下場?念及此處,慕容丹硯笑著說道:“柳生良再狡詐,還勝得過柳生旦馬守麼?他的武功也絕對敵不過柳生宗巖。柳生宗巖和柳生旦馬守都一敗塗地,就算柳生良還活著,又能掀起什麼大風浪?”
厲秋風搖了搖頭,緩緩說道:“慕容姑娘,你萬萬不可小看了柳生良。此人行事與柳生宗巖和柳生旦馬守全然不同,正道和詭道並用,實在是一個厲害人物。”
厲秋風說到這裡,略停了停,這才接著說道:“我一直懷疑此人對付咱們之時,壓根沒有用盡全力,反倒有意借咱們之手,打算除掉柳生宗巖和柳生旦馬守……”
厲秋風話音未落,慕容丹硯一聲驚呼,顫聲說道:“這、這怎麼可能?柳生良與柳生宗巖作對並不奇怪,但是柳生旦馬守是他的親生父親,他、他怎麼會想要除掉柳生旦馬守?”
厲秋風神情凝重,思忖了片刻,這才對慕容丹硯說道:“我觀柳生良說話做事,此人心思深沉,絕對不是一個輕浮之人。但是他在王家莊中接應綠林響馬之時,說話做事頗為古怪。以他的智計,原本不應當讓石敢當、吳一路與金寨主反目成仇才是。就算他要除掉金寨主,也應當先將綠林響馬結為一體,幫助扶桑大軍上岸之後再動手也不遲,可是眼看著石敢當和吳一路圍攻金寨主,他卻放任不理,任由綠林山寨自相殘殺,自斷羽翼,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慕容丹硯回想當日王家莊中的情形,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她思忖了片刻,這才開口說道:“是呀!柳生良行事穩重,若是沒有穩操勝券,他應當不會先對金寨主下手。否則引得各家綠林山寨內訌起來,對柳生旦馬守的陰謀極為不利。而且柳生旦馬守出海接應扶桑大軍,由柳生良坐鎮王家莊主持莊中大事,可是後來王家莊中鬧翻了天,柳生良竟然再也沒有露面。若是他還在莊中,即便有咱們出手相助,只怕金寨主也翻不過身來。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慕容丹硯說到這裡,連連搖頭,接著說道:“若不是厲大哥提起此事,我還不覺得奇怪。此時仔細想想,柳生良在王家莊中的種種舉動,倒似有意在幫著咱們。不過此事與情理不合,實在讓人難以相信。”
厲秋風點了點頭,口中說道:“若說柳生良故意幫著咱們,要害死柳生宗巖和柳生旦馬守,只怕此事說了出去,沒有人敢相信他會如此行事。不過昔年柳宗巖前輩不想再理會中原武林的種種恩怨是非,為此不惜遠赴扶桑,機緣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