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這話本來便是戲弄慕容丹硯,見這姑娘果然上當,她格格一笑,便不再理她,轉頭對厲秋風道:“這姑娘很好,倒是你的良配……”
厲秋風尷尬之極,只怕慕容丹硯惱怒,不由轉過頭去。藉著朱三家手中的火把,卻見慕容丹硯目光中怒意盡消,臉上漲得通紅,垂首不語。
逐月見慕容丹硯垂下頭去,一臉嬌羞,卻也不忍再拿這姑娘開玩笑,這才正色說道:“厲大俠,我倒要謝謝你。方才你若不讓那些武林高手退開,我還真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厲秋風嘿嘿一笑,道:“這個我自理會得。此處龍蛇混雜,只怕東廠、錦衣衛、甚至柳生宗巖都會派出眼線。姑娘身份若是暴露,只怕會有危險。”
逐月道:“不是隻怕,而是已經來了!”
厲秋風悚然一驚,看著逐月說道:“姑娘這話是什麼意思?”
逐月沉聲說道:“東廠的番子、錦衣衛的探子、柳生一族的殺手,此刻就在大軍之中。只不過這些人各懷鬼胎,互相裝作不知道罷了。”
厲秋風心下驚疑不定,道:“姑娘是如何知道這訊息的?”
逐月看了一眼朱三家,厲秋風知道她懷疑朱三家的身份,急忙說道:“這位朱大哥是咱們自己人,姑娘不必擔心。”
逐月這才說道:“我潛入軍營之時,遇到了一名小五郎的親信。這人告訴我,這支軍隊突然從京城調到此地,東廠、錦衣衛都不知道軍隊奉的是誰的命令,是以都派出探子隱藏在軍中。柳生宗巖似乎對這支軍隊也頗為忌憚,派出得力手下到處打探訊息,只是全然查不到半點頭緒。”
厲秋風道:“不管怎樣,須得先將群豪救出去。從官兵的陣勢來看,他們是想將江湖群豪一網打盡,絕不容一人脫身。統兵大將甚是厲害,若是天亮之後官兵攻上來,到了那時,只怕玉石俱焚,再想脫身,比登天還難。”
逐月面露難色,轉頭看了看燈火通明的官兵一側,回過頭來,對厲秋風道:“厲大俠,眼下官兵已經合圍,將這裡圍得水洩不通。若這裡只有百八十人,咱們倒可以混入官兵之中,再想法子分路逃走。只是日間我從山上向下觀望,被困的江湖人物足有三四千人。這些人要盡數逃走,勢比登天還難。”
慕容丹硯見這嬌豔女子與厲秋風說話之際,眼波流轉,嗲聲嗲氣,早就心下厭煩,此時聽她說起官兵厲害,再也無法忍受,大聲說道:“還沒有動手,怎麼就知道大夥兒打不過官兵?!這裡有華山派、崑崙派、青城派、峨嵋派等名門正派,其他幫派也均非庸手。這麼多武林高手聚在一處,無不是以一當十,就算有十萬官兵,咱們又怕些什麼?!”
厲秋風、朱三家、逐月三人都是江湖閱歷豐富之人,自不會將慕容丹硯這些小姑娘家的話放在心上。逐月說道:“就算咱們拼全力殺出一條血路,能衝出官兵包圍,只怕十成裡只剩下一成。可是衝出去之後,咱們又能到哪裡去?別忘了官兵還有數千騎兵,等咱們跑得精疲力竭之時,這些騎兵從後面掩殺上來……”
逐月說到這裡,生生的打了一個寒噤,便再也說不下去了。
厲秋風道:“我知道一個去處,倒可以說得上是易守難攻,若是逃到那裡,憑著地勢之利,倒可以抵擋官兵的攻擊。”
逐月一怔,道:“咱們能逃到那裡去麼?”
厲秋風道:“不瞞逐月姑娘,那藏身之處距此不過數里,是一處極大的洞窟。洞口由巨石遮擋,可以說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就算敵人攻了進去,那洞窟之中遍佈秘道石室,足夠咱們與敵人周旋。”
厲秋風說到此處,一直沉默不語的朱三家在一邊說道:“最要緊的是那洞中藏有糧食,就算這三四千名江湖朋友都逃了進去,也足夠支撐上十天半月。”
逐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