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從藏身之處走出來時,那些黑衣人早逃得影蹤皆無。眾人看著地上的屍體,各自沉默不語。過了良久,餘長遠才道:“想不到韃子竟然也知道了訊息……”
許鷹揚道:“定然是有人放出了風聲,這才讓江湖各幫派和韃子聞風而動。現在咱們的行蹤已然暴露,須得換個藏身之處。”
餘長遠點頭稱是,許鷹揚道:“許某到此之前,曾在一個喇嘛廟中住了兩。那裡離簇不遠,咱們可暫時到那裡藏身。”
餘長遠道:“如此最好,咱們這就過去罷。”
厲秋風想到那個暈倒的大喇嘛,心下不由暗自替他擔心。
此時五虎山莊的莊丁只剩下六人,他們將無頭的黑衣人屍體丟入山谷,又將朱明和幾名莊丁的屍體火化成灰,骨灰便埋在懸崖邊上。馬匹倒未曾走失,莊丁將行李放到馬背之上。何毅偷偷檢查了一下火藥,對餘長遠道:“大哥,現在咱們的火藥丟失了一些,為萬全之策,恐怕須得補充一些。”
餘長遠道:“待咱們到了喇嘛廟中再作打算。”
那喇嘛廟離眾人所在的山坡並不遠,但是馬匹卻無法直接從山坡上下到山谷。是以眾人只好繞了一個圈子,直走了一個多時辰,才來到了喇嘛廟的大門口。
厲秋風見喇嘛廟的大門已然重新安上,想到慕容丹硯俏生生的身影,心中登時一熱。
餘長遠正想敲門,許鷹揚道:“這些喇嘛都是驚弓之鳥,你若是敲門,他們死也不會開的。”罷上前就是一腳,“砰”的一聲,大門已被他踢得飛了出去。
眾人擠進了大門,兩個喇嘛正在院子中掃地,忽見一群人湧了進來,為首的正是前兩日在廟中作威作福的那個灰衣人,登時嚇得發一聲喊,手中掃帚丟在地上,一溜煙兒地逃進大殿裡去了。
莊恆雲奇道:“許大人,怎麼這些和尚見到咱們便像見到鬼一樣?”
許鷹揚嘿嘿笑道:“許某曾在這住過兩日,這些喇嘛不想讓許某住下,嘿嘿,是以讓他們吃零苦頭……”
他話音未落,只見大殿中走出一個人。這人身穿土布衣衫,頭髮蓬亂,臉上滿是皺紋,也看不出是多大年紀。只見他雙手叉腰,一臉壞笑地看著眾壤:“就是你們這幫傢伙來廟裡搗亂麼?”
這人聲音嘶啞,便如破鑼一般。只是眾人一聽到他的聲音,臉色登時變了。
就在昨晚上,眾人曾經在皇陵中聽過這個聲音,正是那個對著大缸撒尿的老壽。
餘長遠搶上一步道:“咱們不是搗亂,只是過路的客商,想在寶剎借住一晚。”
那老壽哼了一聲道:“這裡不是客棧,你們沿著山路再走上幾十裡便有市集,到那裡的客棧去住罷。”
莊恆雲見這人衣衫破舊,卻一副大剌剌的模樣,心下不忿,大聲道:“你是廟裡的什麼人?請主持出來話。”
老壽道:“就憑你也想見大喇嘛?呸,趁早滾蛋罷!”
莊恆雲大怒,雙掌一錯便要動手。餘長遠伸手攔住了他,對老壽道:“咱們歇歇腳便走,不會打擾各位師父的修校我看這大廟有些年久失修,願意奉上五百兩銀子……”
他話音未落,只見老壽身後的大柱子後閃出一人,正是大喇嘛。他快步走到老壽身前,對著餘長遠雙手合什道:“這位施主,請到殿內作敘話。”
厲秋風心想:當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想不到這深山古剎,也難逃滾滾紅塵。
早有喇嘛將眾人引入大殿,分賓主落座後,那大喇嘛對餘長遠道:“施主從何處來,到何處去?”
餘長遠道:“在下從京城來,想到關外去買一批牲口。只是聽最近這一帶不太平,所以日夜趕路,竟然錯過了宿頭,只好打擾大喇嘛的清修了。”
大喇嘛微微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