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人哈哈一笑,道:“厲百戶言重了。家主恭候多時,咱們這便進殿罷。”
厲秋風躬身道:“大人先請。”
白袍人也不推讓,氣宇軒昂地當先走上白玉石階,便向大殿走去。厲秋風和慕容丹硯走在後面,低頭走路,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只見白玉石階兩旁遍佈衣甲鮮明的軍兵,手中執槍握刀,讓人不寒而慄。
待走到臺階頂端,便到了大殿之前。只見這大殿高十餘丈,雕樑畫棟,金碧輝煌,不盡的威武莊嚴。殿門前每隔幾步便站著一名身穿飛魚服、腰懸繡春刀的錦衣衛,見到那白袍人走過來,便即躬身行禮。
此時大殿之中快步走出一人,赫然便是錦衣衛副指揮使雲飛揚。他見到白袍人之後,單膝跪地道:“啟稟指揮使大人,眾官已經到了,請大人進殿。”
厲秋風見雲飛揚對這白袍人甚為恭謹,心下頗為詫異。暗想雲飛揚在錦衣衛之中行蹤詭異,自己雖在錦衣衛中當差已有五年,見到此人也不過四五次。每次見面之時,雲飛揚都是一副大剌剌的模樣,便是見到錦衣衛指揮使陽震中,也只是拱拱手而已,從未見他對人行過如此大禮。
卻見白袍人右手虛抬,示意雲飛揚起身,這才道:“如此甚好。我給你帶來一位故人,兩位日後要齊心合力,為主上盡忠。”
雲飛揚看了一眼厲秋風,微微一笑,對白袍人道:“厲百戶年輕有為,雲某佩服。”
白袍人回頭對厲秋風道:“厲百戶,慕容姑娘,這便隨我進殿罷。”
厲秋風向雲飛揚拱手告辭,雲飛揚做了一個請進的姿勢。就在兩人身子交錯的剎那之間,厲秋風心下一動:“怎麼雲飛揚如此年輕?照理他已年近四十,為何今日看去,便如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一般?”
念及此處,他不由得轉頭向雲飛揚望去。此時兩人已經擦肩而過,雲飛揚已落在厲秋風身後,是以厲秋風只得轉頭向身後望去,卻見身後竟然一片漆黑,哪裡又有云飛揚的影子?
厲秋風大驚失色,正要話,慕容丹硯在旁邊扯了扯他的衣袖,低聲道:“貴人便在眼前,厲大哥不可失禮!”
厲秋風悚然一驚,頭腦中又混亂起來,心想:“慕容姑娘提醒得不錯,我萬萬不可失禮,以免唐突了貴人。”是以不敢再向後看,見白袍人左手託著蓮花燈已自走入殿內,急忙和慕容丹硯隨後走了進去。
只見殿內已擺了三排桌椅,坐滿了身穿大紅官服的官員。大殿正中卻並沒有皇帝的御座,而是搭了一個臺子,臺子四周各放有一盞與白袍人手中一模一樣的蓮花燈。
厲秋風見眾官之中有幾位六部堂官甚是面熟,只是仔細想想卻忘了姓名,心下暗自驚疑。
白袍人將厲秋風帶到第一排最右側的桌子旁,對厲秋風和慕容丹硯道:“兩位在此就座罷。”
厲秋風躬身道:“大人,下官只是錦衣衛百戶,這裡的各位大人都是六部主官,下官不敢與諸位大人比肩。”
白袍人笑道:“厲大人言重了。只要厲大人識時務,便是一二品的官職,對厲大人來也不過是尺許闊水、一躍可過。”
厲秋風不敢再,拿捏著坐了下來。慕容丹硯見四周的官員都是五六十歲的老人,個個神情莊嚴,不怒自威,心下欣喜,低聲對厲秋風道:“這些都是朝廷大員,咱們能與他們同席,這份面子,實屬難得。”
厲秋風四處看了一眼,正與一名紅袍官員目光相接,他心下一震,急忙站起身來,快步走到那官員身前,躬身施禮道:“胡大人,想不到今日您也進宮來了。”
那胡大人微微一笑,道:“老夫也想不到還能再次來到這大殿之鄭自從老夫獲罪於子,便再也沒想到能重睹顏,今日來到簇,已是恍如隔世。”
厲秋風道:“大人是朝廷棟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