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秋風哈哈一笑,道:“厲某叫你一聲大師,你這和尚倒飄飄然起來了。你口口聲聲說什麼魔教妖人,無非是想殺人滅口罷了。既然你不知悔改,兀自作惡,於公於私,厲某也放不過你。”
厲秋風說完之後,臉色倏然一變,便如同罩上一層嚴霜,冷冷地盯著玄機和尚。
玄機和尚見厲秋風身形挺拔,如嶽冷淵,目光中透出陰森森的殺氣,知道此人已動了殺心。他心下暗想,這個魔教餘孽果然了得。方才與我動手過招之際,他只以石頭拳見招拆招,自然也是與我一般,有意隱瞞武功。此刻被我揭穿了真面目,便要殺人滅口。再行出招之際,定然下手狠毒。我須得小心在意,一出手便要了此人的性命。否則纏鬥下去,只怕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厲秋風見玄機和尚站在河岸邊緣,背後距離冰上被砸開的大洞不過數尺。雙足不丁不八,左手兀自託著破缽,右掌豎在身前,看似渾不在意眼前的情勢,只不過身上破爛的僧袍卻如同吃飽了風的船帆一般鼓了起來,顯是全身已佈滿真氣,出手之時,必是全力一擊。
厲秋風知道這和尚內功深厚,方才只用了般若掌中的一招,便將自己震退,單以武功而論,雖不及廣智和尚和玉清子,相差卻也不遠。此時這和尚已動了殺機,再行出手必然是雷霆一擊。是以心下也不敢有絲毫放鬆。只見他雙臂一振,大步向玄機和尚走了過去。
他行走之際,步子邁得很大,只是落地之時卻是極穩。此前兩人搏殺之際,已自將河岸邊這片雪地上的積雪踢打得七零八落,露出了積雪下的枯草碎石。而厲秋風每一腳踩下去,看似力有千鈞,腳下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玄機和尚見厲秋風行走之時舉重若輕,雖然走得極穩,卻不發出半點聲音,知道他已經將全身內力集中於雙臂之上。玄機和尚知道厲秋風這一擊必然極為凌厲,心下暗自提防。
待厲秋風走到玄機和尚身前六七尺處,倏然停下了腳步,隨即左掌橫切向玄機和尚的脖頸,右掌劃了個圈,卻是推向了玄機和尚小腹。
這兩掌打出之際,雖說去勢不慢,卻不帶半點風聲。不似武林高手交手過招,倒像是小孩子間打打鬧鬧一般。
玄機和尚卻知道厲秋風雙掌一取自己的脖頸,一取自己小腹,看似掌上均沒有用力,那是因為厲秋風是要看自己如何應對。若是自己抵擋他左掌,他右掌便化為實招,攻自己小腹。若是自己抵擋他右掌,他左掌便傾注內力,切向自己脖頸。若是自己同時封堵他左右雙掌,這人便要趁機變招,另行攻擊其它要害之處。這是因為厲秋風知道內力不及自己,雙掌這才虛虛實實,要引得自己貿然出手,他才有機可乘。
玄機和尚心下暗想,這小子雖然武功不弱,不過畢竟年紀尚輕,這等招數使將出來,若是其他人不免上當,可是在自已面前用這招數,無異於班門弄斧,只能自取其辱。
眼見厲秋風的左掌已切到玄機和尚面前,想不到玄機和尚倏然後退,厲秋風這一掌便切了一個空。他右掌尚在左掌之後,左掌既然落後,右掌便更加失了準頭。
玄機和尚連退兩步,已然站到了河岸邊緣,雙腳倒有一大半懸空在河岸之上。只見他左手託著破缽,右掌虛按在身子右側,身子在河岸上前撲後晃,便如輕風拂柳,看似隨時都能掉落到冰窟之中。
厲秋風見玄機和尚背對河水,身子大半懸於河上,正是攻擊他的大好時機。是以他雙掌一錯,右足一點,合身撲了過去。半空中雙掌齊推,“呼”的一聲,直擊向玄機和尚面門。
這一推他已出了全力。玄機和尚內力雖在他之上,不過大半個身子懸於河岸之外,無從借力,若是硬接厲秋風這一掌,非得被震落到冰窟中不可。
玄機和尚見厲秋風全力一擊,心下暗想,你小子也不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