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砰”的一聲響,兩人雙掌相交,厲秋風身子微微晃了晃,那人卻立足不住,連退了三四步,這才穩住了身形。只是他雖然勉強站穩了身子,卻覺得胸口氣血翻滾,似乎岔了氣息,悶悶地甚是難受。他心下大驚,知道對手的內力遠勝自己,自已太過爭強好勝,不知道對手的底細,以為自己應付得了,結果險些吃了大虧。而且他已覺察到兩人掌力相接之時,對手內力如排山倒海般撞了過來,但是與自己的內力一觸,卻又收回了幾分。否則自己即便不至於當場斃命,卻也難免口吐鮮血,身受重傷。
他卻不知道厲秋風右掌拍出之時已然用上了全力。待到兩人掌力相接,厲秋風立時察知此人的內力遠不及自己精純,卻想著要硬接自己這一掌。若是硬碰硬的對掌,兩人都沒有取巧的餘地,只怕那人不死也得受重傷。若是依著厲秋風以前的性子,他不只不會手下留情,或許招數越發狠辣。只是此次迴轉蜀中之後,與師父同住了半年。兩人對坐論道,相互啟發。厲秋風在錦衣衛當差五年,暴戾之氣著實多了不少。所幸師徒二人這半年間修心養性,化解了厲秋風身上的戾氣。是以兩人掌力甫交,厲秋風心想對方雖然行蹤詭異,畢竟不曉得他的身份,就此將他打死打傷,卻也並不妥當。是以他收回了三分內力,不想殺傷對方,只求能將他震得全身脫力,自己再趁機將他點倒在地。只不過敵人也甚是了得,雖然被自己的掌力逼得連退了三四步,卻並未摔倒在地,這倒大出厲秋風的意料之外。
兩人拼了一掌過後,心下各自忌憚,正想著再行搏擊之時,只聽得院子中有人叫道:“大膽毛賊,竟然敢到王家莊來鬧事!若你是一條好漢,不妨報上名來,咱們手底下見真章!”
原來慕容丹硯和王小魚同居一室,兩人生怕黑白無常去而復反,雖說厲秋風就住在對面的廂房之中,以他的武功,就算敵人再多也不必害怕。不過慕容丹硯擔心事發突然,厲秋風趕來相救也已不及。是以她和王小魚兩人和衣而臥,長劍放在各自床頭。兩人心中有事,雖然躺在床上閉上了雙眼,卻仍然無法入睡。待到了午夜時分,先是聽到屋頂傳來“嘩啦啦”一聲大響,緊接著又聽到有人動手的聲音。慕容丹硯心下大驚,伸手抓過長劍,對王小魚說了一句:“你留在屋中不要出去!”便即拎著長劍搶到了院子中。藉著燈籠的光亮,她看到屋頂站著兩人。正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她也不管這兩人是敵是友,便即開口挑戰。
厲秋風聽出是慕容丹硯的聲音,心下暗想,慕容姑娘這番話不曉得是跟誰學的,嚇唬一下平民百姓還行,若是與江湖人物這般說話,對方立時便會知道她江湖閱歷極少,非吃大虧不可!
此時那人已退出一丈之外,雙掌橫在胸前,擺了一個可攻可守的架式。厲秋風踏上一步,右掌又向那人拍了過去,招數、力道與方才那一掌一般無二。
對面那人胸口鬱悶,似乎喘息都有些艱難。此時看到厲秋風右掌又拍了過來,哪裡還敢硬接?可是厲秋風這一掌看似平常,但是手掌甫一推出,掌風已自將那人左右兩側五尺之內盡數籠罩於其中。那人知道無論自己向左還是向右躲避,厲秋風都有後招在等著他。無奈之下,他又向後退了三步,將厲秋風這一掌讓了出去。
只不過他剛剛後退,厲秋風又向前搶了兩步,仍然像方才一般將右掌又拍了過去。
厲秋風連出三掌,招數一模一樣。可是看似簡單的一招,對面那人因為內力與他相差太遠,竟然無法破解,只得又向後退。可是他只顧後退,卻忘記了自己已經連退了三次,身子已到了廂房屋脊邊緣。只見他剛剛退出兩步,左腳絆在了屋脊盡頭的飛簷上。他身子一個趔趄,再也立足不住,登時從屋頂摔向了院子。
厲秋風卻也沒有想到那人竟然從屋頂跌落,心下一凜,暗想慕容丹硯站在院子中,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