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東聽張實說話,聲音顫抖,心下疑雲大起,口中說道“張員外,你有什麼發現,不妨說出來聽聽,讓大夥兒一起參詳參詳。”
張實顫聲說道“王家莊雖然很大,但是除了村口有兩棵大柳樹,村裡竟然連一棵樹都沒有。這、這豈不是太奇怪了?”
張實話音方落,胡掌櫃一拍腦袋,口中說道“張員外說得不錯!怪不得自從咱們進到莊內,總是感覺有些古怪。村子裡的屋宅一模一樣,大街甚是齊整,可是偏偏沒有樹,咱們走到任何一處,好像都被人死死盯著!若是有樹,或許便不會有這種古怪感覺了。”
秦老五此時也恍然大悟,思忖了片刻,這才開口說道“我是一個粗人,不像張員外和胡掌櫃這般心細。兩位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村子裡確實一棵樹都沒有,無論走到哪裡,四周都是空蕩蕩的,太他孃的奇怪了!”
此時宋掌櫃等人也紛紛從船艙中走了出來,見蕭東、張實等人神情凝重,知道又出大事,急忙向胡掌櫃打聽。胡掌櫃小聲將今日在王家莊中的經歷說了一遍,宋掌櫃等人也是神情大變,心下都是悚然一驚。羅掌櫃更是一拍大腿,顫聲說道“早知道這次出門有這麼多麻煩,還不如不做這個買賣了!”
蕭東雙眉一挑,撇了羅掌櫃一眼,目光中透出一股寒意。羅掌櫃嚇一跳,知道蕭東心狠手辣,自己這句話得罪了他,只怕後患無窮。是以羅掌櫃急忙將嘴巴緊緊閉上,再也不敢說話了。
此時被削去雙耳的尹掌櫃也從船艙中走了出來。只見他腦袋上包著白布,臉色臘黃,走起路來搖搖晃晃,似乎仍然沒有從驚嚇中清醒過來。
蕭東見眾人都已聚齊,冷笑了一聲,口中說道“王家莊到底有什麼古怪,壓根與咱們沒什麼干係。咱們只不過是想要一根木頭來做桅杆罷了,不必與東遼縣的地頭蛇有什麼糾葛。哼哼,既然明的不行,咱們就給他來一個暗的。”
張實、胡掌櫃等人聽蕭東說話之時聲音狠毒,心下都是一凜。白掌櫃道“蕭大人的意思,是想暗中下手,將木材搶來不成?”
蕭東一臉陰沉地點了點頭,沉聲說道“魏二寶說姓王的派人採購木頭、磚瓦,盡數堆放在什麼摩天嶺上。咱們今晚便找到嶺上,取幾根木頭回來,然後要魏二寶給咱們做成桅杆。眼下咱們已耽擱了二十餘日,若是再拖延下去,海上的大風和水流變了方向,咱們可就去不成扶桑了。到了那時,各位掌櫃的貨只能砸在手裡,嘿嘿。”
蕭東說完之後,胡掌櫃等人臉色大變,面面相覷。半晌之後,胡掌櫃道“蕭大人說得對!咱們已是騎虎難下,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了!”
宋掌櫃等人紛紛點頭稱是。尹掌櫃也隨聲附和道“咱們的身家性命都押在這隻船上,此時絕對不能退縮!我已經丟了兩隻耳朵,若是不將這買賣做下去,耳朵豈不是白丟了?!蕭大人有什麼主意,儘管說出來便是。咱們一意遵從,絕對不敢違拗。”
蕭東雙手一拍,沉聲說道“既然各位掌櫃決心已下,咱們就另想法子。”
他說到這裡,略停了停,接著說道“今晚天黑之後,蕭某和朱公子、船家一起前往摩天嶺,取了木頭回來。哼,小小的東遼縣,料想也沒什麼人能攔住咱們!”
厲秋風聽蕭東提到自己,心下暗想,姓蕭的看樣子是狗急跳牆了。不過這樣也好,儘快將大船修補好,便能前往扶桑,免得再在此地停留。
只不過他轉念一想,自己和慕容秋水說過不會再下船,若是和蕭東一起去盜木頭,被慕容秋水撞上,豈不是太過尷尬?
蕭東說完之後,目光在眾人臉上一一掠過。秦老五並無異議,笑著說道“我這船上有五名船伕。今晚我帶三個兄弟同去,輕輕鬆鬆抬兩根木頭回來。哈哈,哈哈。”
蕭東點了點頭,又向厲秋風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