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董的臉色一變,“呸”了一口,張口正要罵人。卻聽“呼”的一聲,厲秋風左手抓著沒了底的木桶,已然到了他面前。姓董的大吃一驚,哪敢與厲秋風纏鬥,只想著逃出內室。只是還沒等他轉身逃走,厲秋風右手倏然探出,正戳在他胸口膻中穴上。姓董的哼都沒哼一聲,便即委頓在地上,已然暈了過去。
厲秋風一擊得手,倏然後退,已自到了床邊。他丟下木桶,伸手從床上抓起衣衫,飛快地穿到身上。只是他一邊穿衣一邊心下暗想,自己在錦衣衛當差之時,曾聽北鎮撫司的錦衣衛說過,即便獨處一室,卻也不可大意。今日自己太過馬虎,竟然毫無顧忌地在屋中洗澡,這才被姓董的所乘。好在此人武功稀鬆平常,這才沒有被他得手。若是柳生一族的殺手來襲,只怕自己已經遭了毒手。他越想越是心驚肉跳,心下後悔不迭。
厲秋風飛速穿好了內外衣衫,又將舊衣衫包好放在床邊,這才走到姓董的身邊。只見他雖然昏迷不醒,臉上兀自帶著驚恐的神情。厲秋風俯身將他拎了起來,這才向屋外走去。待他推開屋門之後,卻見三位婢女和兩個男僕倒在院子中,兀自昏迷不醒。想來姓董的混入後院,將這五人打昏在地,這才進入廂房襲擊厲秋風。以厲秋風的武功,若是有人在院子中動手,定然能夠發覺。只不過他生怕三位女子死活都要服侍自己沐浴,這才將她們趕到了院子中。但是他知道三名女子和兩名男僕守在門口,是以即便有些聲音,卻也不會懷疑有他。加上他泡在大木湧中,眼前盡是朦朦朧朧的水氣,身子舒泰之極,正在恍惚之時,這才沒有猜疑到有人襲擊自己。此時見五人躺在院子中,他心中更是暗罵自己太過託大。
厲秋風正自思忖之際,忽聽躺在地上的一名男僕痛哼了一聲,緊接著睜開了眼睛,一臉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待他看到厲秋風拎著姓董的站在身邊,臉色大變,急忙爬了起來,顫聲說道:“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厲秋風將姓董的放在地上,口中說道:“這位董師父不曉得什麼時候溜了進來,想將我一劍殺了。好在他沒有得手,反倒被我擒住。各位沒有事罷?”
那名男僕這才醒悟過來,口中說道:“我、我想起來了!這個賊殺才方才突然跑了進來。咱們雖然知道老爺要將他趕走,不過與他甚是熟悉,還是和他說笑了兩句。誰知道這個狗賊突然一拳打在我的腦袋上……”
他說到這裡,心下痛恨,一腳踢在姓董的胸口。厲秋風雖然點中了姓董的膻中穴,不過知道此人武功低微,是以並未下重手。此時他已悠悠醒轉,被男僕踢了一腳,胸口吃痛,忍不住痛哼了一聲。
另外一名男僕也醒了過來,掙扎著從地上站起。待看到姓董的躺在地上,他立時咒罵著撲了過來,便要痛毆姓董的。厲秋風急忙將他攔住,口中說道:“這人雖然行止齷齪,不是什麼好人。不過也沒有什麼惡行。既然張員外已經下令將他趕出府去,麻煩兩位老兄將他送到外面便可,何必與這等小人一般見識?”
兩名男僕知道厲秋風是張實的貴客,自然不敢違拗,恭恭敬敬地點頭稱是,隨後將姓董的從地上架了起來,拖著便向前院走去。
此時姓董的雖然已經清醒過來,不過他已知道厲秋風武功遠在自己之上,再想找厲秋風的麻煩,無異與以卵擊石。此時他只想著遠遠溜走,再也別見到此人最好。是以聽厲秋風吩咐兩名男僕將自己送出張府,正中自己下懷,哪裡還敢反抗。
只是兩名男僕堪堪將姓董的拖出兩三步,那名年長婢女晃晃悠悠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她見兩名男僕拖著姓董的經過身前,臉色倏然大變,猛然撲了上去,雙手便向姓董的臉上抓去,口中罵道:“你這死囚,竟然敢在老孃頭上打了一拳!”
這女子十指都留著寸許長的指甲,修整得甚是尖銳。姓董的猝不及防,被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