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秋風看著眼前寒刀閃耀的刀劍,冷笑道:“好,好,果然不愧是蕭成蕭大人,殺伐決斷,全由一心。不過既然想要擒拿在下,蕭大人何不親自動手?要這些蕞爾小吏來送死,太過殘忍了罷。”
蕭成微微一笑,道:“你不必以言語激我。雲飛揚當年就是太過狂傲,以錦衣衛副指揮使之尊,竟然還要親自動手,這才死在你的刀下。本官不是雲飛揚,還想多活幾年,看看大明的錦繡江山到底在誰的掌握之中。厲百戶,本官不想殺你。只要你乖乖跟本官回去銷案,本官自然不會與你為難。”
蕭成說到這裡,略停了停,接著說道:“不過你的武功太高,本官不能不有所防備。莊先生的分筋錯骨手是江湖一絕,說不得只好請他卸了厲百戶雙臂的關節。待咱們見到那位老者,確實不是本官要找的那人,自然會請莊先生再將厲百戶的雙臂關節恢復。厲百戶儘可以逍遙自在,東廠不會再找你的麻煩。”
厲秋風看了莊恆雲一眼,道:“莊先生,既然蕭大人劃下了道兒,你就過來卸了厲某的胳膊罷。”
莊恆雲躬著身子站在蕭成身邊。聽厲秋風如此一說,他的臉上登時現出苦笑,對厲秋風說道:“厲百戶,蕭大人其實是一番好意。還請厲百戶不要誤會,如此大家面子上都好看。何必動刀動槍,傷了和氣?”
厲秋風冷笑道:“莊先生,你倒真是為厲某打算啊。”
莊恆雲道:“不敢。厲百戶儘可以放心。莊某雖然武功低微,不過分筋錯骨手已練了幾十年,只是讓厲百戶暫時用不了武功,不至於傷了厲百戶的筋骨。待蕭大人見過那位老人之後,莊某自然會給厲百戶接好手臂。”
厲秋風道:“這倒奇了。莊先生說蕭大人見過那位老人,便會給在下接好胳膊。若那位老人真是蕭大人要找之人,莊先生又怎麼會接好厲某的胳膊?”
莊恆雲道:“厲百戶的為人,莊某心下佩服。既然厲百戶說過那位老人不是蕭大人要找之人,莊某自然相信厲百戶說的不是謊話。何況蕭大人是朝廷重臣,威名赫赫,朝廷上下無不賓服。以厲百戶的見識,怎麼敢在蕭大人面前說謊?”
莊恆雲話音方落,蕭成冷笑了一聲,道:“莊先生,你這是給本官臉上貼金啦。本官只不過是宮內官,向來被朝廷百官鄙視。說什麼朝廷重臣、威名赫赫,不過是笑談罷了。這皇宮內外、朝廷上下,想要本官項上人頭者,不知道有幾百幾千人。本官不得不每日如履薄冰,小心應付周旋,否則早他孃的翻了座了。”
他說到這裡,目光落在厲秋風身上,不緊不慢地說道:“厲百戶,正因為如此,本官才不敢弄險。不見到那位老人,本官不能放心啊。這番用心,厲百戶不會不知道罷?”
厲秋風哈哈一笑,道:“蕭大人,莊先生,兩位一唱一和,都是為厲某打算。難不成讓厲某跪下來磕頭謝恩,然後再請莊先生卸了厲某的手臂?!”
他說到這裡,突然一聲長笑,大聲說道:“多說無益,要動手便動手!要讓厲某束手就擒,那是想也休想。蕭大人,在下已將事情講述明白。若是你不肯放過厲某,仍然步步緊逼,說不得只好拼死一搏。不過厲某就算死在蕭大人手中,只怕蕭大人也不大好受。”
厲秋風說完之後,雙目倏然睜開,雙足不丁不八,雙臂垂於身側,登時如嶽臨淵,一派武學宗師的氣度。
十幾名番子和太監只覺得一股殺氣從厲秋風身上直逼了過來。有幾人心下一寒,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
蕭成“哼”了一聲,道:“好。既然你不肯就範,本官就和你走上幾招。”
蕭成說完之後,那名錦衣太監小步跑到蕭成身邊,順手從一名青衣太監手中接過一個長長的木匣,小心翼翼地捧在了蕭成身前。
蕭成左手輕輕掀開木匣的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