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官兵鐵騎衝入人群之中,直如砍瓜切菜一般,殺得一眾邪派人物哭爹叫娘,死傷無數。待官兵又衝殺了一遭之後,地上除了屍體之外,便是哭叫呻吟、在地上爬來爬去的無數傷者。
劉湧眼看著官兵兜轉馬頭,又要向人群之中衝殺回去。他心下不忍,轉身對韓去思躬身說道:“知府大人,這些邪魔外道所剩不多,已無法再行作祟。不如暫時停止殺戮,將這些餘孽捉拿歸案,也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大人有慈悲之心。”
韓去思還未說話,紀定中在一邊冷笑道:“劉先生,有一句話叫作除惡務盡,想來你也聽說過。這些惡賊到處作亂,朝廷正愁無法將其剿滅。天幸這群王八蛋自投羅網,豈能再容他們逃脫?劉先生是一方武林大豪,豈能有婦人之仁?”
他說到這裡,略停了停,臉上突然現出詭異的笑容,壓低了聲音說道:“想來劉先生害怕這些人伺機報復華山派,日後不免麻煩無窮。這一點劉先生儘可以放心,咱們今日將這些王八蛋一個不留全都殺了,看哪一個還敢到華山派尋仇!”
劉湧越聽越是心驚,心下暗想,這個姓紀的好生狠毒。他表面上是說要替華山派斬草除根,只不過事情傳了出去,這些邪魔外道的師長親人,定然以為是華山派設下陷阱,殺掉了這些邪派人物。只怕自此之後,華山派將有無窮無盡的麻煩。這百餘年來,華山派與太華派爭鬥不休,已是死傷慘重。好不容易自己與太華派掌門人清風道人並肩禦敵,有了交情,兩派或許能夠因此摒棄前嫌。但是若是又與這些邪魔外道結下仇怨,比之與太華派爭鬥更為兇險。因為太華派畢竟是武林正派,不會用些陰毒卑鄙的手段。而這些邪派人物卻是無所不用其極,直如附骨之蛆,只怕華山派從此多事,只能緊守華山,再也休想踏足中原了。
此時官兵鐵騎又衝殺了一輪,曠野之上尚能站立的邪派人物只剩下二三百人。官兵衝過之後,兜轉馬頭。只聽得響起了十幾聲鑼聲,隨後官兵卻沒有再次衝殺,而是圍成了幾道圈子,將這二三百人圍在了中間。
片刻之後,十餘騎離開官兵馬隊,直向韓去思等人奔了過來。
這十餘騎來得好快,眨眼之間已到了眾人面前。只見為首一人鐵盔鐵甲,倒提著一柄黑沉沉的大刀。他的盔甲上和刀上沾滿了鮮血,正是汝陽衛指揮使胡坤。
紀定中走上兩步,笑道:“胡大人辛苦了。今日胡大人大顯神威,將這些玄魔小丑一鼓俱殲。咱們韓大人一封摺子遞到京城,胡大人升官晉爵,指日可待。”
胡坤哈哈一笑,口中說道:“只恨這些響馬太少,殺得不大過癮。剩下這幾百人已是甕中之鱉,是殺是留,幾位大人有何建議?”
紀定中道:“命令他們丟下兵器,然後穿了他們的琵琶骨,全都捉回城中,連夜嚴刑拷打,問出主使之人。然後嘛……”
紀定中說到這裡,沉吟了片刻,臉上露出了陰毒的笑容:“將他們綁出衙門,全部斬首示眾!”
眾人聽紀定中說完,人人臉色大變,想不到此人狠毒如此,殺了兩千多人還嫌不夠,竟然要將被俘之人也盡數殺掉。
胡坤也是心狠手辣之輩,只不過聽紀定中如此一說,卻也有些驚訝。他坐在馬上沉吟了片刻,這才開口說道:“咱們這些當兵的在戰陣上殺人如麻,實屬平常。可是要他們砍掉那些被綁之人的腦袋,恐怕他們下不了手。此事還是由洛陽知府衙門和修武縣衙門的劊子手來出紅差罷。”
韓去思尚未說話,黃崇在一邊說道:“胡大人,你是不是戲文看多了?你們官兵屠殺響馬,朝廷不會怪罪,還有封賞。可是你將人犯交給洛陽知府衙門或是修武縣知縣衙門,就算咱們判了這些人斬首,卻也無權立時處置。還要將公文呈報給刑部,由都察院監察,刑部稽核,大理寺還要複審。這一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