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秋風快步走到張昊面前,口中說道:“在下有一件事想請問小哥,還望小哥不吝賜教。”
張昊仍然是一副若無其事的神情,道:“厲先生有話儘管說便是,賜教二字,在下絕不敢當。”
厲秋風道:“小哥曾在北鎮撫司當差,可曾聽說過有一位叫做葉令信的錦衣衛?”
張昊臉色一變,嘴角抽搐了兩下,盯著厲秋風道:“厲先生為何要打聽此人的訊息?”
厲秋風見張昊神情大變,又突然反問出這樣一句話,知道他一定知道葉令信的訊息。只不過自從識得張昊以來,此人年紀雖輕,卻是沉穩之極,尚未見過他如此失態,只怕葉令信絕非尋常人物。是以厲秋風略一沉吟,這才接著說道:“在下曾遇到過一位錦衣衛北鎮撫司的探子,此人當年便是這位葉大人的手下,奉命辦差。只是後來葉大人突然沒了訊息,與這探子聯絡的錦衣衛也沒了蹤影。此事大約發生在三四十年前,這探子沒了上官的命令,卻也不敢擅自離開,只得在奉命臥底之處一直苦熬。在下在南鎮撫司當差,對於北司雖然有所瞭解,卻也所知不多。方才突然想到小哥曾在北司當過差,所以才向小哥打聽一下,是否知道這位葉令信葉大人去了哪裡。”
張昊這才鬆了一口氣,只是臉色仍然陰晴不定。他嘆了一口氣,對厲秋風說道:“這位葉大人在三十多年前便已殉職了。”
厲秋風一怔,反問道:“殉職了?”
張昊點了點頭,接著說道:“不錯。葉大人殉職之時,厲先生和在下一樣,尚未出生。不過我在北司當差之時,倒是聽北司的前輩們提過葉大人的事蹟。他是奉命到福建追查倭寇,結果被倭寇看出破綻,最後死在倭寇手中。聽說葉大人死時情形壯烈無比,是一條好漢子!”
厲秋風心下悵然若失,嘴裡喃喃說道:“葉令信已經不在了,那他怎麼辦?”
張昊有些奇怪,道:“厲先生說的那個‘他’是誰?”
厲秋風這才回過神來,略略有些尷尬,道:“我說的這個‘他’便是那個探子。他已經等了三十多年,一直沒有上官的命令,至今仍在龍潭虎穴中苦熬,一個不慎,便有殺身之禍。”
張昊先是一怔,接著說道:“想來這位兄弟受了不少苦。咱們錦衣衛派在外面的這些眼線,時刻都有性命之憂。可是朝廷壓根不會為咱們著想,很多人白白死了,不只沒有留下姓氏,甚至連撫卹的銀子也被那些黑心的官兒給吞了。”
張昊越說越是激動,昏暗的燈籠光照之下,只見他咬牙切齒,臉上肌肉扭曲,看上去頗為猙獰恐怖。
厲秋風沒有想到張昊竟然如此失態,心下倒有些詫異。只不過張昊瞬間又恢復了常態,對厲秋風說道:“依著北司的規矩,既然與這個探子聯絡的上官已經死了,可由更高一級的官員處理此事。待厲先生見到許大人之後,可將此事說給他聽,由許大人定奪便可。”
厲秋風點了點頭,道:“如此最好。小哥若是有了許大人的訊息,還請儘快通知我一聲。在下告辭。”
厲秋風原本還想見一見劉湧,只是見到群豪散居於各處,人多眼雜,多有不便,只得匆匆趕回城隍廟。一路上遇到數隊捕快和史家刀、雷拳門弟子在街上巡查,厲秋風每次都是小心避過。
待他回到城隍廟後院廂房,玄機和尚又驚又喜,對厲秋風說道:“想不到厲施主這麼快便趕回來了,貧僧正為施主擔心,倒有些坐立不安了。”
厲秋風將封門村之事簡略說了一遍,只是高誠的身份和回城後去找張昊一事,自然略過不說。玄機和尚越聽越是心驚,待厲秋風說完之後,他雙手合什,口中說道:“阿彌佗佛。想不到河南竟然還有這樣一處隱秘的所在,咱們竟然絲毫不知道,豈不怪哉?”
厲秋風道:“聶、陸、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