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知府衙門的公差捕快見樊通吩咐下來,這才一個個極不情願地答應了一聲。廖大綱冷笑了一聲,口中說道:“既然樊捕頭幫著於大人說話,咱們也沒什麼話說。不過修武縣衙門連頓飯都不給咱們吃,咱們兄弟總不能餓著肚子當值罷?各位兄弟聽好了,咱們這就出去吃飯,請修武縣衙門的朋友們自行當值守衛罷。”
他此言一出,洛陽知府衙門的公差捕快們登時叫起好來。樊通臉色一變,正想出言呵斥,廖大綱瞥了他一眼,竟然理也不理,便即揚長而去。二十多名洛陽知府衙門的公差捕快跟在廖大綱身後,一邊故意大聲說笑,一邊向角門走去。
樊通在於帆、馮師爺、厲秋風等人面前,卻也不好和廖大綱發火。他衝著於帆和馮師爺拱了拱手,口中說道:“於大人,老馮,今日之事多有得罪,待此間事了之後,樊某再向兩位賠罪。”
於帆拱手還禮,口中說道:“好說,好說。”
樊通又看了厲秋風一眼,便即轉身向廖大綱等人追了過去。
於帆對馮師爺道:“眼下知府衙門的公差與咱們已經生了嫌隙,本官須得去見韓知府解釋此事,免得有些小人煽風點火,事情便不好收拾了。這裡就交給你了,須得小心謹慎,免得再生大變。”
於帆說完之後,不待馮師爺說話,便即匆匆離開。他與厲秋風已生嫌隙,已不似此前那般親熱,是以走時也未與厲秋風招呼。
待於帆帶著幾名公差離開之後,一名捕快“呸”了一口,恨恨說道:“知府衙門那些王八蛋,晚上當值時都在睡大覺,只讓咱們巡查守夜,方才又裝出一副委屈的模樣,真他孃的噁心。若是他們昨夜真的打起精神來,姜家兄弟又怎麼會被人悄無聲息地取了人頭?”
馮師爺皺了皺眉頭,口中說道:“你們幾人昨晚都在縣衙中,姜家兄弟在縣衙中被人殺死,怎麼沒有人發覺?簽押房不是留了十幾個兄弟嗎?難道他們一個個都睡得死過去了不成?”
一名捕快說道:“馮師爺,這事情奇就奇在這裡。姜家那四個大爺你也不是不知道,一個個狠著哩。平日裡這四個傢伙只跟張師爺親近,就連知縣大人的賬他們都不買,何況是咱們這些人?他們三更下值之時,咱們還有兄弟看到他們得意洋洋地回去歇息。衙門裡面都是洛陽知府衙門的人守著,姜家兄弟歇息的屋子外面就有十多人巡查守衛。可是天還沒亮時,有下值的兄弟回去歇息,聞到姜氏兄弟睡覺的屋子中飄出血腥味道,進去一看,唉,那場面真是悽慘無比啊!”
這捕快一邊說一邊搖頭,可是臉上卻沒有半點悽然之色,倒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其餘四名捕快也是一臉壞笑,似乎巴不得姜家兄弟早些死掉才好。
馮師爺道:“你們可記好了,姜家兄弟是張師爺的心腹,他若是看到你們這副模樣,有你們好受的。”
幾名捕快臉色一變,急忙收起笑容,口中連連稱是。馮師爺道:“既然知府衙門這些大爺出去吃酒了,只好辛苦你們幾位在這裡暫時守衛,待我將厲大俠安頓好之後,再找人來替你們便是。”
幾名捕快連聲答應。其中一名捕快笑道:“馮師爺,你儘管去忙罷。知府衙門那幫王八蛋不在,大夥兒心氣好了不少。便是讓咱們在這裡守上一日一夜,也絕對沒有絲毫怨言。”
馮師爺又囑咐了眾人幾句,這才帶著厲秋風向右側角門走去。待穿過角門,卻並不向後宅走,而是折向右側。一直走到廂房角落裡一個不起眼的小拱門前。馮師爺一邊帶著厲秋風穿過小拱門,一邊沉聲說道:“知縣大人請厲大俠到衙門說話,倒也是一片好意。眼下韓知府、胡指揮使都在城中,城隍廟出了這麼多條人命,這兩位大人絕對不會坐視不理。厲大俠若是落在這兩人手中,只怕他們會動刑逼供。知縣大人將厲大俠請回衙門,而不是送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