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丹硯微微點了點頭,這才發覺自己躺在一塊平整的岩石之上。她將腦袋向左右兩側微微轉動,卻發現地上已燃起兩堆火。火光映照之下,影影綽綽地只見劉湧、清風道人等正在四周走來走去,不知道在忙碌些什麼。而朱三家則站在厲秋風身邊,右半邊臉被布包住,右眼位置的布上出現了一大塊黑色汙跡。從那塊布的顏色來看,與清風道人身上穿著的道袍倒有些相似。想來是清風道人撕下了衣襟,裹住了朱三家右眼傷處。
慕容丹硯顫聲說道:“厲大哥,我這是在哪裡?”
厲秋風笑道:“咱們都在深淵之下,離著靜心寺足有百餘丈遠?
慕容丹硯嚇了一跳,顫聲說道:“那、那我為何還能活著?”
厲秋風笑道:“咱們全都好好活著。因為深淵之下,有一處極大的水池,咱們就是落入水池之中,才會性命無憂。”
此時慕容丹硯才發覺身上的衣衫竟然溼透了,頭髮也是溼淋淋的。剛剛清醒之時,心下震駭,一時之間竟然沒有察覺身上衣衫盡溼。此時才感覺到寒氣刺骨,身子不由顫抖起來,牙齒相擊,發出“格格”之聲。
卻聽劉湧說道:“慕容姑娘既然已經醒來,可請她坐到火堆旁邊,將衣衫烤乾,便無大礙。”
厲秋風扶著慕容丹硯走到一處火堆旁邊坐下,火焰逼退了寒氣,慕容丹硯這才感覺舒服了一些,只不過腦袋仍有一些昏沉。她轉頭四處張望,藉著兩處大火堆的光亮,發現眾人竟然坐在一處水池邊。池水波瀾不驚,便如一塊暗黑色的石板一般,遠遠地伸展了開去。只不過火堆的光亮有限,看不清這水池到底有多大。而另一側則是黑色的山壁,凸凹不平。山壁下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木板、木塊和碎磚碎瓦,倒像是房屋倒塌之後留下來的殘垣斷壁。
劉湧、清風道人、楚丹陽等人正在碎磚瓦片之中撿拾大大小的木板、木塊,然後將這些木板、木塊不斷投進兩個大火堆中。
在不遠處的山壁之下,赫然躺著兩個人,從衣衫來看,正是鄧遙和林義郎二人。
慕容丹硯心下一凜,墜入深淵之前的情形剎那間在眼前一一閃過。她指著鄧遙顫聲說道:“這個壞人莫非死了不成?”
厲秋風搖了搖頭道:“他倒沒有死,只不過被劉先生點了穴道。”
慕容丹硯猛然跳了起來,大聲說道:“此人是一個大壞蛋!就是他在搗鬼,害得你們掉到深淵之中。”
厲秋風點了點頭,道:“這個我也知道。慕容姑娘放心,鄧遙和林義郎被劉先生和清風道長點了十幾處大穴,眼下活動不得,害不了咱們。”
慕容丹硯這才放下心來,瞪大了眼睛說道:“厲大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原來厲秋風被朱三家和清風道人拖入深淵,彷彿掉到墨水之中,四周漆黑一片,壓根看不到任何光亮。只不過他雖然身處危境,雙手仍然緊緊抓住朱三家和清風道人。只聽得耳邊呼呼風響,身子不斷下墜。
厲秋風雖然心下驚駭,卻並不慌亂。一邊隨著眾人墜落,一邊心中苦思良策。便在此時,忽然覺得眼前似乎不像方才那般漆黑一片,如同穿過了一團黑色的棉花一般。他心下一凜,忍不住抬頭向上看去。只不過周圍雖然不似方才那般黑暗,卻仍然沒有任何光亮。是以他雖然睜大了眼睛向頭頂望去,卻看不出有任何古怪。
便在這時,忽聽得腳下傳來一陣“撲通”之聲。他心下一怔,尚未反應過來,只覺得腳下一涼,竟然落到了水中。
他下墜之勢何等猛烈,落入水中之後,直向水底沉了下去。只不過沉入水下兩丈之處時,只覺得水下一股大力託了上來,他的身子復又向上浮起,片刻之後已然露出了水面。
他的雙手仍然分別抓著朱三家和清風道人,腦袋露出水面之後,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