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大小姐恨恨說道:“我曾聽圓覺大師說過,師父她老人家原本在無極觀是最出色的弟子,武功見識比之後來的十二仙姑並不落下風。無極觀老觀主對她甚為喜愛,曾說過百年之後由她來繼承衣缽。想來同門中宵小之輩嫉妒她老人家,便在背地裡陷害於她,最後害得她被逐出師門,半生漂泊。”
厲秋風心下雖然仍然難以相信此事,只不過知道黃大小姐對無極觀成見極深,自己又並非親歷者,此事還是不要參與為好。但是他心下暗想:“雲真前輩臨終之前,要我將黃姑娘送到無極觀。可是看黃姑娘這副模樣,到了無極觀後,只怕會與觀中高手生了齷齪。若無極觀真如她所說,曾經迫害過雲真前輩。黃姑娘此去如同羊入虎口,只怕兇險萬分,這可如何是好?”
他正思忖之間,卻聽黃大小姐接著說道:“若以我的本意,寧肯自己抹了脖子,也不想去求無極觀庇護。只不過厲大俠轉述了師父她老人家的話,要我前往無極觀,我卻想起了一事。或許師父在無極觀還有心願未了,她要我前往無極觀,是為了一償所願也說不定。她被逐出無極觀,四海飄零,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這份仇恨,一直深埋在她心底。她遭遇不幸,不能回到無極觀復仇,便留了遺言,要我去往無極觀,去找出害她的兇手,替她報仇。即便師父沒有這份囑咐,我也要找出真兇,將她千刀萬剮,為我師父報仇!”
厲秋風聽她說的狠毒,心下不由一凜,暗想這樣一個外表纖弱的女子,為何會如此狠毒?只見火把映照之下,黃大小姐咬牙切齒,原本一副姣好的面容,竟然隱隱籠上了一層黑氣。厲秋風不由得後退了一步,正想說話之時,卻聽黃大小姐接著說道:“只可惜我武功低微,別說什麼無極觀十二仙姑,只怕隨便跳出來一名無極觀不入流的弟子,便能將我打倒在地。”
厲秋風心下一動,突然想起一事,不由得搖了搖頭,對黃大小姐說道:“不對,只怕姑娘全盤都想錯了。”
黃大小姐一怔,道:“厲大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厲秋風道:“黃姑娘,雲真前輩待你如何?”
黃大小姐想也未想便說道:“師父待我勝過親生父母,若不是為了我,卻也不會被害身亡。”
厲秋風道:“雲真前輩既然對黃姑娘如此愛護,若是她真的是被同門坑害,被逐出無極觀,自然知道無極觀中高手如雲。那人既然能害了她,無論是武功還是計謀,都不在她之下。雲真前輩發誓此生不再用無極觀的武功,想來教授給姑娘的武功只不過是一些尋常招數。更何況姑娘自幼生長在官宦之家,不知道江湖險惡。雲真前輩若真像姑娘所說的那般待你如已出,又怎麼會讓你甘冒奇險,重回無極觀?”
黃大小姐被厲秋風說得目瞪口呆,仔細推想,確如厲秋風所說。自己武功低微,雲真就算想要報仇,卻也知道讓自己去找無極觀尋仇,無異於以卵擊石,白白送了性命。而且以師父的為人,想來不會想出這樣陰毒的計謀。只不過這幾日她一直以為是無極觀害死了師父,腦中推想了無數個雲真被同門陷害的故事。此刻讓她承認是自己想錯了,那是萬萬不能。
兩人各有心事,一時間俱都沉默不語。過了半晌,卻聽黃大小姐低聲說道:“我師父臨終之前,還有別的話麼?”
厲秋風搖了搖頭,道:“雲真前輩沒有其他吩咐。”
黃大小姐若有所思,口中說道:“我一直不知道師父出身無極觀,更不知道她的法號叫做雲真。她到我家之時,自稱姓魯,是以家裡人都稱她為魯媽媽。想來她出家之前,姓氏便是魯姓。只不過她突然去世,也不知道她家中還有什麼人。唉。”
厲秋風聽她一聲嘆息,心下卻也有些難過,口中說道:“雲真前輩既然在黃大小姐家一住十餘年,想來若有家人,也會安排得十分妥當,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