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更可怕的是,他的本命法寶被那隻玄龜制住,不停的被損耗著,黑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九玄真人已經沒有心思深究這東西為什麼會重現江湖。
隨著九玄真人傷勢加重,張靈康也不好受,逆轉一位宗主陣法哪裡是容易的,如果不是有上輩子經驗的憑藉,又有諸位府主相助,他就算是有那個心也無那個力。
趁他並要他命,向來都是張靈康的宗旨,他看了一眼身後的溯遠,冷聲問道:“還能動嗎?”
溯遠微微抬手擦去嘴角的那絲血跡,“自然可以,需要我做什麼?”
“幫我控制住陣眼,我要去殺了他。”張靈康冷冷說道,如果錯過這麼好的機會,等那些府主的靈力耗盡,恐怕就是他們的末日。
溯遠抬頭朝著張靈康看去,少年,或者是青年緊抿著嘴角,原本略有幾分圓潤的臉頰顯得冷硬了幾分,那雙曾經讓他驚豔萬分的眼睛帶著堅決,分外的攝人心魄。
溯遠忽然笑了起來,伸手碰了碰他的眼角,張靈康不自在的躲開,皺眉說道:“都什麼時候了,快點,你到底行不行。”
下一刻,溯遠卻猛地朝九玄真人的方向衝過去,口中只是笑道:“沒有人告訴你,別問男人行不行?危險的事情,還是我來做吧。”
溯遠冷冷看著九玄真人,手中浮現一把利劍,是的,看似溫和的溯遠,本命法器卻是一柄劍,或許從一開始他就沒有學會認命:“師傅,今日,就讓我們有一個了斷。”
九玄真人怒極反笑,眼神就像是毒舌信子一般從在場的人身上掃過,被他看到的人都忍不住瑟縮來一下,最後,他的眼睛落到了唯一弟子的身上,扭曲叫道:“是我給你吃穿,養你長大,教你修煉,難道,你不該為了師傅獻出一切嗎?”
溯遠只是手持長劍指向對面的人,冷聲說道:“只可惜,弟子還是不想成為傀儡。”
九玄真人暴怒喝道:“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如此,本尊就先殺了你,再把你煉成傀儡,也能派上用場。”
師徒兩人不再廢話動起手來,看得出來溯遠並不是九玄真人的對手,但他對於這位師傅的瞭解十分透徹,知曉他每一個弱點。
毒箭上的□□終於發揮了作用,九玄真人嘴唇呈現出一股詭異的青色,顯然只是勉強用靈力壓制著,但越是如此他越是瘋狂,居然撕開自己的傷口,藉助流血來控制毒性。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等他脫開手來,我們都不是對手!”夢青天皺緊了眉頭,他的擔心也是在場所有人的擔心,但如今除了陣中之人,不管是其他的天師還是皇帝的弓箭手都無能為力,連毒箭也射不進來,陣法將他們完全隔絕了。
事到臨頭,唯一還有餘力的居然是一個小小的弟子,甚至入道都沒幾年,夢青天一邊感嘆造化弄人,一邊也是無奈他們的處境。如果不是九玄真人的做法太過於陰狠寒心,他們這些人也不一定會跟皇帝合作。
比起九玄真人,此刻的皇帝更像是走火入魔了一般,頭髮散亂臉色扭曲,眼睛滿是血絲,一直怒吼著射箭,似乎這樣子才能讓他安心一些。
只可惜射出去的箭頭紛紛落地,反倒是讓裡頭的府主們心寒,比起九玄真人來,這位恐怕也好不到哪裡去,兒子都可以犧牲,更何況其他。
不說這些人的心思,張靈康在看見溯遠衝出去的時候就有些吃驚,誰都看得出來,如今作為陣眼的他才是最安全的,原本他願意讓出這個位置,還是看在溯遠身受重傷,外加當年的救命之恩,或許,還有幾分說不明道不清的心思。
只可惜溯遠還不領情,張靈康皺了皺眉,卻沒有心思多想他的用意,手指飛快的結印,隨身攜帶著的所有符咒都派上了用場,將陣法加固的同時加快了反噬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