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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原本與溯遠的氣質應該是不符的,張靈康清楚的記得,第一次看見這個男人的時候,他的笑容,動作,姿態,差點就直接寫著我是個天師,我是個好人。
但是現在,蒼白的肌膚,血色的紅色符咒,纏在一起醞釀出一股奇特的滋味,偏偏這種味道與溯遠融合在一起,似乎這才是他真實的樣子。
張靈康微微一愣,隨即搖了搖頭,溯遠是個什麼樣的人,對他來說又有什麼不同呢。他只要記得溯遠對他有恩,正是他的到來解決了自己的身份大問題,也是他留下的藥膳讓自己的身體快速的恢復,更是他的好意,自己才能進入天師府。
張靈康向來是知恩圖報之人,不管這個施恩與他的人是什麼身份,恩就是恩。
所以現在他要做的,也是讓溯遠快速的恢復,等他恢復健康安然的離開,他們之間也就輕了,用心學的天師道的語言說,那就是因果已了。
有了符咒的作用,溯遠一直顫抖著的身體慢慢平靜下來,體溫也漸漸降低,但似乎是降的太低啦,以至於他開始瑟瑟發抖。
張靈康皺了皺眉頭,檢查了一番自己刻下的符咒卻沒有發現任何的問題。
最後,他只能翻出牛氏準備的一條厚被子,原本已經快要入夏,厚被子是絕對用不上的。但牛氏印象中的他身體總是很差很怕冷,到底是給他塞了一條。
如今這條厚厚的被子倒是派上了用場,蓋上之後,溯遠的情況似乎好了一些。
張靈康微微鬆了口氣,覺得這一夜簡直是比白天更累,隨即他發現一個坑爹的問題,那就是溯遠佔據了他的床鋪,他又得睡到哪裡去。
雖說修煉可以代替休息,但他顯然還不到這樣子的程度。
看了看閉著眼睛的男人,張靈康一拍腦袋,索性剝掉外套也鑽上了床,反正都是男人,誰也不吃虧,沒道理被救的人睡床鋪,自己這個主人就得睡地板吧。
張靈康這麼自我安慰著,還給自己找了個理由一起睡,溯遠要是半夜發燒也容易發現。
但這一夜張靈康註定是沒辦法好好休息的,每當他快要入睡的時候,就會感覺到一陣窒息性的桎梏,他不得不從睡夢中醒來,看見的就是近在遲尺的臉孔。
也不知道溯遠是受了什麼傷,這會兒渾身發冷,能不朝著身邊的熱源靠近嗎。
張靈康特別冷酷無情的將他撕了下來,他可沒有興趣跟一個男人摟著睡,即使這個男人長得不錯也不例外!
但是溯遠出乎預料的堅持不懈,每一次被撕下來之後用不了多久又會纏上來,如果不是確定他真的昏迷,張靈康肯定會忍不住揍他一頓。
對一個昏迷的恩人動手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張靈康才忍下了這口氣。
等到下半夜的時候,他幾乎都要習慣這種桎梏了,別看溯遠人挺瘦的模樣,力氣可真的不小,張靈康索性也不再理他,反正就是難受了一些。
這一夜張靈康也睡的昏昏沉沉的,一直覺得自己起起伏伏的在做夢,夢裡頭什麼都有,都不是什麼好事兒,大概是現實中的身體遭到了非人待遇。
第二天他醒過來的時候只覺得渾身痠痛,這是他開始修煉之後從未出現過的!等睜開眼睛,卻直直掉入那雙黑色的眼睛,這一次,這雙眼睛漆黑的深不見底!
☆、第二十八個天師
張靈康有點兒慌神,兩輩子加起來,他都沒有這般跟人親近過,尤其是這麼近的距離,他幾乎可以看到對面人眼中的自己,那個倒影看著有些發傻。
不過很快的,他就醒過神來,下意識的伸手去摸溯遠的額頭。
溯遠是想要躲開的,但可惜的是,這個姿勢實在是很難躲開對面人的動作。於是理所當然的,張靈康摸到了他的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