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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話她卻說不出口,一想到張生活著的時候,孩子一直沒缺銀子花,如今死了卻要算計著用錢,牛氏心中又羞又愧。
張靈康要是知道她這想法的話,或許會呵呵兩聲,從沒見過這麼疼孩子的。
那頭張寶山終於插上手,直接將東西提了過去,笑呵呵的說道:“得了,姑,這些東西我一個人就能提,你倆往裡頭走吧,咱們別在大門口待著啊。”
“對對對,康兒,一路回來該累了吧,快進去歇一會兒。”牛氏忙不迭的拉人進去,等進了門,張靈康倒是看見牛嫂子的真身,她看著比牛氏蒼老許多,眼神卻帶著一股市儈的精明,瞧見他們進來大概是想要露出一個慈祥的笑容,但看著有些不倫不類。
“大舅母。”張靈康先開口叫來一聲。
牛嫂子倒是有些驚訝的樣子,忍不住呦了一聲,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難得聽你喊一聲舅母,我今天這趟也算是走得值了。”
以前的張靈康連牛氏也不喊娘,自然不會叫牛家的長輩,他身體差,平常也不出門走親戚,倒是省了稱呼。
張靈康也不在意她有些陰陽怪氣,將桌上的東西拆分開了,拎來兩袋子糕點出來,說道:“難得見到舅母,這些您帶回去嚐嚐鮮吧。”
伸手不打笑臉人,看著那一看就不便宜的糕點,牛嫂子也不好意思再下他面子了,只是撇了撇嘴,暗示牛氏剛才的話題還沒完呢。
結果沒等牛氏開口,張靈康忽然說道:“算起來,玉山表哥該考童生試了吧?”
牛嫂子一聽,忙不迭的訴起苦來:“可不是嗎,哎,康兒你不走這條科舉的路子,但也該知道,科舉哪有不花錢的,雖說三場考試都在明城,但該打點的得打點,該花費的也得花費,光是那些筆墨紙硯就不是小數目。”
“不說別的,要是買了差的墨,到時候寫出來的字兒都是臭的,那看卷子的大官兒能看的下去,那不是白白耽誤了你表哥,浪費了他那好天賦嗎?”
你嫂子這話,倒像是要樣樣都好,牛寶山就必定能一句考中秀才似的。
張靈康記憶之中並沒什麼那位玉山表哥的印象,只是跟著這話點了點頭,從懷中抽出五十兩的銀票,說道:“確實如此,大舅母,我們家的情況想必你也知道,這五十兩原是我等著買硃砂的,不如先給寶哥用著,科舉大事,萬萬不能耽誤了。”
見狀牛氏的臉色驀地一變,想要伸手阻止卻已經來不及,只見牛嫂子的動作更快,迅速的抽走那張銀票,飛快的塞進了自己的荷包裡頭,臉上笑得滿是褶子:“還是我們家康兒懂事乖巧,你表哥要是考中的話,看不得提攜自家親戚。”
牛氏懊悔的無以復加,早知道這兒子跟他老子一樣,對銀子都是沒有成算的,她就該早早的封住自家嫂子的話茬,這倒是好,到了她手裡頭的銀子,怕是已經扣不出來。
看她這幅模樣,牛嫂子也坐不住了,知道今天能拿到五十兩已經很不容易,忙不迭的站起身來說道:“今日也不早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回頭再來看你們。”
張靈康笑著站起身來送他們出去,牛氏的笑容都沒能掛起來。
牛嫂子大概是從他方才拿銀子的動作看到了當初張生的影子,表現的十分的熱情,如果不是被躲開,恨不得挽著他的胳膊叫兒子。
一直走到外頭,趁著姑嫂兩個說話的功夫,牛寶山一把拉住張靈康,低聲問道:“你真的進天師府了?那你能給人看宅子嗎?”
張靈康挑了挑眉頭:“我才剛進入沒幾日,才學了一個入門。”
牛寶山笑了笑,說道:“你也知道,那些成了名的道長收費可貴的很,甚至那些個弟子,也不一定願意給普通人家看宅子,表弟,你能不能看在親自的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