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抓又撓的,還四處散播何莉姐的謠言,說不正經跑破鞋什麼的,把何莉姐氣得差點吐血。
本來她沒想跟哥哥們爭房產,但是見嫂子這麼做,哥哥還不作為,也不攔著嫂子,任由他老婆作踐自己,便心一橫,索性就跟他們爭起來了。
後來,經過派出所和居委會地調解,何莉姐分到了一間西廂房。他大哥分到了正房,東廂房和前院正房分給了她二哥。
家雖然分完了,但是姑嫂間的仇算是做下了。
特別是她大嫂。
因為最開始分房子的時候,這間西廂房是歸她大嫂所有的。現在何莉姐回來了,就生生地從她大嫂的手裡奪走了一間房,她大嫂當然不能樂意了。於是整天指桑罵槐,指雞罵鴨的,家裡沒有一天消停的。
何莉姐是個吃軟不吃硬的性子,她大嫂越是這樣她就越非要在這家裡住,不但要住,還要住得好。
她把本來當成倉子的破房子裝修得跟個小公館似的,又安暖氣片,又買傢俱的,這把她大嫂氣的,整天想方設法地跟何莉姐幹仗。
她二嫂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因為分房的時候何莉姐沒有損傷到她的利益,所以面子上跟何莉姐還是可以的。
只不過這個人的心眼子太多,太尖,得知何莉姐補發了好幾千塊錢的工資,就想方設法地從何莉姐手裡摳錢。
她知道自己在何莉姐那兒沒那麼大面子,也要不到錢。就攛掇她的兩個兒子,變著法兒的管何莉姐要東西,今兒個要一件兒衣裳,明個兒要一支鋼筆的。
這倆孩子小的時候都是何莉姐幫著照顧的,何莉姐對他們的感情很深。即便是她的人生髮生了這麼大的變故,何莉姐對他們依舊有著很深厚的感情。
所以,看在孩子們的面上,她沒有跟二嫂撕破臉,只要他們提的要求不過分,她也時不時地滿足他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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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人間的感情本該是最真摯、最深厚的,可是我家,呵呵……”
何莉姐苦笑著,手插著口袋,“咯吱咯吱”地踏著馬路上的雪,一副落寞傷感的樣子。
“哎,真是一地雞毛啊,說出來都不怕你笑話……”
韓明秀苦笑著說:“笑話啥呀?其實我家比你家家還過分呢。”
何莉姐已經把她家的事兒都告訴了韓明秀,韓明秀也投之以桃,報之以李,把自己家的事兒也都告訴了何麗姐。包括她奶奶賣掉她大姐,還有把她賣給張二驢子,她憤而撞牆的事,都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何莉姐聽到她家的這些事,感慨的說:“聽你這麼說來,我似乎還比你幸運那麼一點點,他們雖然想獨佔我父母的房子,倒是沒想過要賣我……”
說完,又自嘲地添了一句:“可能是我歲數大,不值錢了吧,不像你又年輕又水靈兒的!”
說完,哈哈哈地大笑起來。
韓明秀接著昏黃的路燈燈光,看著韶華以逝的何莉姐,忽然覺得她有點可憐——
一個正值芳華的妙齡女子,一個親近的人也沒有了,她雖然出生在鄉下,但起碼還有兩個愛她的姐姐呢!而何莉姐只是孤單單的一個人,還被扣上了跑破鞋的罪名,下放到了千里之外的苦寒之地,蹉跎掉了最美好的青春。
即便是現在沉冤昭雪,恢復了原來的生活,也給予了一定的經濟補償,可是誰能補償她那六七年的大好青春和女人家最珍貴的名聲呢?
還有,她父母的相繼離世,她作為女兒,都沒有守在身邊為父母盡孝,甚至父母死後她都沒有機會為他們送終,這種痛苦和遺憾,想必會伴隨她一輩子吧……
“姐!”
韓明秀叫了一聲,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才好。
想了想,才說,“都說人生不如意十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