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葉潯忙解釋道,“明日我還要去外祖父家,你沒完沒了的折騰,別說出門,怕是早間都不能準時去給娘請安。”一連昏睡好幾天,睡得骨頭都懶了,精氣神一下子也不能恢復如常。
“先別去外祖父那邊,免得又介入你那個二愣子表妹的事。至於給娘請安麼,那倒不用了。”他繼續忙著脫她的衣服,“回來時我去請安,娘跟我說了,要我給他配備人手,明日一大早就要去寺裡上香——出了這樣大一場風波,娘心裡不踏實。還叮囑我好好兒給你把把脈,給你開個調理的方子,不準讓你太勞累。”末了,他道,“明日你繼續歇息就是。”
所以結論是他今晚可以由著性子折騰她?
葉潯掐了他一下,“我怎麼越來越覺得,跟你說話完全是秀才遇到兵呢?”隨即放鬆身形,“隨便你,反正我今晚是要做木頭樁子了。”
裴奕失笑,一臂穿過她頸部,一臂向下,手落至花溪間,“說話可得算數,不準反悔,不準動。”
“去你的。”葉潯當即反悔,咬住了他肩頭,雙腿也因他作亂的手不自主地蜷縮。
他輕輕地笑起來。
這邊夫妻兩個繾綣無限,孟府夫妻兩個之間的氛圍卻是如若冰凝。
孟宗揚出門這段日子裡,外院一些事擱置了,他回來之後先處理這些,隨後才著手內宅事宜。
首要之事,自然是發落那些吃裡扒外的僕婦。
先後被羅氏、聶夫人收買的珊瑚幾個,各賞四十大板。
四十大板,別說女子,便是壯年男子,受刑之後能不能活下來都成問題。
一句話,孟宗揚就是不想讓她們活了,卻又不願給她們一個痛快。
自黃昏到入夜,讓柳之南心驚膽戰的慘叫聲才停止了。
她其實覺得那幾個人罪不至死,是她有錯在先,是她當一府主母有著不足之處,這才助長了這幾個人的惡性。
可是孟宗揚說:“刁奴欺主,錯最大的當然是你,但是該死的一定是刁奴。我總不能把你怎樣吧?”又目光冰冷地凝視她多時,“我本不該插手內宅的事,但願這是最後一次。”
隨後,他將內宅餘下的人全部打發到了別院或是莊子上當差,命管家將已集齊的一眾僕婦換入府中。
孟宗揚道:“這些人不論你看著順不順眼,都沒必要動。她們只是來照料這座府邸。”
柳之南不解,卻沒詢問。
孟宗揚斂目思忖多時,再開口時,語氣平靜下來:“宮裡人才輩出,皇上並不缺我這樣一個貼身侍衛,是以幾次三番詢問,讓我慎重斟酌,找個自己能夠持之以恆的差事。他願意成全我。這兩日我仔細地想了,於公於私,我都想自請外放,先從兵科的一城之主做起,穩紮穩打。”
柳之南抬眼望著他。自請外放?不在京城了?他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在外地做官,三年一考評,是因此,你可以跟我到任上。”孟宗揚凝視著她,“我的意思,當然是願意帶上你。這事情不急,要等皇上回京才會提上日程,你有足夠的時間考慮。”
柳之南嘴角翕翕半晌,卻說不出話。
孟宗揚的目光柔和下來,但是透著傷感,“之南,這是我慎重考慮之後的決定,是最好的權宜之計,亦是我和你餘生的路。如果是這樣,你還願意跟著我麼?”他的手指在座椅扶手上跳躍幾下,又道,“願意的話,以前的一切揭過不提,我們重新開始。不願意陪著我熬資歷受苦的話,那麼……”他遲疑多時,還是沒能將那句話說出口。
柳之南知道他想說的話是什麼:那麼,只能依她先前所言,休妻或是和離。她剛想說什麼,孟宗揚已繼續道:
“那麼,你容我再想想。我到死都不承認和你有緣無分。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