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則快步走到門外,與新柳一起尋找暫時風險最小的地方。
室內的羅氏已然落座,神色愜意之至,“我已帶了一批死士前來,隨後驍騎右衛便會抵達,將這別院包圍。”
柳之南目露驚愕,“驍騎右衛?你怎麼可能調動得了驍騎右衛?那是五軍都督府官員統轄的……”說到這裡,她語聲頓住。
羅氏的笑容不無幸災樂禍,“到這會兒了,你倒聰明瞭一次。”
柳之南身形一震,“是聶夫人……”
“所以我才說你蠢。”羅氏滿眼鄙夷,“我和聶夫人都是一樣,不是接觸之後看著你沒城府沒眼光可以利用,誰有閒工夫和你來往?”
“你調那麼多人過來做什麼?嗯?說!”柳之南疾言厲色地詢問。
羅氏氣定神閒,“不是為你,放心就是。”她抬手指了指步步遠去的太夫人和庭旭幾人,“你不想連累無辜的話,照我的吩咐行事,儘可能將來賓全部送到水上賞燈。”頓了頓,又追述道,“裴府太夫人、聶夫人是不可能聽你指揮的,你就不需強人所難了。至於你的母親、親友、葉冰,你總能安排的。儘快,讓她們從側門去往水上,不然死士可就要殺人了。”話裡話外的,真把柳之南當成了傻子一般。
柳之南怒極,但是沒等她發作,幾個陌生面孔的男子已經到了院中。
羅氏揚眉冷笑,“真要看到死傷幾人,你才會信以為真麼?”
葉潯趕到別院內宅之際,一眾賓客已由下人服侍著離開宅院,乘車趕去水邊,登船用飯,只等天黑時賞燈。
秦許、李海各帶了十人,趕到葉潯身邊。
秦許稟道:“羅氏先一步率眾闖了進去。方才新梅出來報信,已有幾人去了內宅接應太夫人和世子爺。”
葉潯頷首,深吸進一口氣,輕聲問道:“可知曉她帶來的人出自何處?你們敵得過麼?”
秦許道:“應是出自鎮南侯聶府。有屬下、李海及錦衣衛,不論出自何處,都不足為懼。”
葉潯略略頓足,正色看著秦許和李海,“便是要人血濺當場,也不可讓太夫人、世子遇險。將祖孫兩個救出去最要緊,別的不需顧慮,屆時再做打算就是。”
秦許和李海略略遲疑之後才恭聲稱是。前一句,夫人是強調一定要保全祖孫二人;後一句,指的則是別的突發情況。
而這極可能發生的突變,指的是徐寄思。
徐寄思要報復裴奕,羅氏已經介入今日是非,並且擺出了大陣仗。徐寄思十之八|九會趁亂漁翁得利。他要漁利,以他心性揣測的話,凌辱葉潯從而報復裴奕的可能性最大。
說話間,新梅趕到葉潯身邊。
“你們妥當安排,分頭行事。留下新梅陪著我,有了訊息到正房找我。”葉潯望向別院正房,款步而去,路上心念數轉。
羅家無疑是向裴奕低頭了,透過羅氏利用徐寄思做手腳,來日扳倒楊閣老的時候,會有致命一擊。
現在很明顯,徐寄思還不知情,羅氏在幫襯家族的同時,並未放下與葉冰的過節。
原本羅氏無可乘之機,但是聶夫人給了她機會。
聶夫人將縈繞在她身邊的人串聯到了一起。便如此,她陷入了此刻驚疑不定安危難測的處境。
進入正房,自院門通往廳堂的是一個葡萄架。
要入夜了,葡萄架上懸掛的一盞盞玻璃明燈已經點亮,架下設有四房桌、棋具、兩把竹椅。
前來相迎的不是柳之南,而是聶夫人。
聶夫人笑容如午夜曇花,現出少見的迷離妖嬈氣息。她走到桌前,抬手讓座,“聽聞裴夫人待字閨中時棋藝精湛,今日難得一聚,還望指教一二。”
“聶夫人太客氣了。”葉潯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