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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卷的頭髮落下來遮住一點眼睛,應辛張開嘴喝下一口粥,發白的唇透著股病氣,讓人看著心疼。
一頓飯吃完,應辛看向一邊。
邵臣裝模作樣地拿著書,實則一個字都沒看進去,餘光不自覺偷瞄小卷毛吃飯,發現他看過來,立馬正襟危坐。
見哥哥還是不理自己,應辛失落地收回視線,仰頭問:“爸爸呢?”
崔阿姨一頓,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他。
就在這時,“哐啷”一聲輕響,兩人同時扭過頭,邵臣從地上撿起書,拍了拍書背上不存在的灰塵,一張小臉緊繃,似乎在努力掩飾著什麼。
應辛抿了抿唇,有些苦惱,哥哥好像不喜歡爸爸。
他暫時放下這個問題,配合著進來的醫生檢查身體。
邵臣鬆了口氣。
醫生收起聽診器:“高燒退了就好了大半,接下來可能會有點肌無力,斷斷續續低燒,不用擔心,輸點營養液,再觀察幾天就能出院。”
沒一會兒,護士推著配好的營養液進來,重新掛上輸液瓶。
應辛常年生病,對扎針適應良好,以前在鄉下每天都要被扎一針,爺爺揹著他來回往醫院走,手背腳背都是青紫的。後來用上留置針,自己開藥回去打,走路的時候得小心翼翼,要是不小心被其他小朋友刮到針頭,會痛好久好久。
現在就躺在床上,不用動也不會被刮到針頭,還有哥哥陪著,已經很好很好了。
然而邵臣並不這麼想。
他覺得應辛之所以會被扎針全是因為自己,不僅包攬下了看輸液瓶的活兒,制定半小時測量一次體溫的嚴厲計劃,還嚴防死守,制止任何人在應辛面前提起他爸爸。
崔阿姨給應辛念睡前故事:“春天來了,鴨爸爸……”
聽到關鍵詞,邵臣警覺地看過去,崔阿姨頓時打了個磕巴:“……鴨,鴨媽媽帶領小鴨子們在水裡嬉戲……”
應辛迷迷糊糊道:“爸爸媽媽一起嗎?”
崔阿姨輕輕拍著他的後背,柔聲道:“對啊,都一起。”
應辛困得意識模糊,仍舊掙扎著問:“……哥呢?”
邵臣眸中一點亮光躍起,放下書:“哥哥也在。”
小卷毛聽到哥哥的聲音,一顆心放回肚子裡,沉沉睡了過去。
“叮!”
手機鬧鐘響了,邵臣按停鬧鐘,拿出體溫搶對準應辛額頭按了一下,36度。
崔阿姨將故事書放回原位,扭頭就見他一絲不苟的翻開記錄本,將資料寫下來,隨後盯著這一天增增減減的數字,眉頭緊皺,憂心忡忡地發愁。
像極了邵老爺子那位年歲近百、不苟言笑的主治醫師。
一連幾天,邵臣始終一絲不苟地記錄著應辛的體溫變化,看著它一點點上升,一點點恢復正常,臉上終於恢復了笑容。
但這些天可把應辛鬱悶壞了,哥哥一直不跟他說話,哪怕量體溫也不看他,還是像以前一樣對他好,給他擦臉擦手,就是不理他。
還有阿姨和叔叔,眼睛神神秘秘的,好像有秘密不能讓自己知道。
這天終於得到醫生的批准能夠下床,應辛狠狠鬆了口氣。
第一時間朝外走去找自己的書包,他要把前幾天畫的畫拿出來,哄生氣的哥哥。
邵臣以為他要去找應杭峰,迅速上前一步拍上門。
應辛:?
他仰頭軟軟道:“哥哥。”
邵臣脊背挺得筆直,語氣有些僵硬:“你穿得太少了。”
應辛看了看身上的睡衣,回去把長款羽絨服穿上,還拉上拉鍊,回來給他看。
“還是不行,”邵臣一雙利眼上下掃射,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