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老夫人如同置身在冰窖。她從兒子胡說八道的時候就心焦如焚,就知道那個混賬東西在自尋死路,可她身形僵硬,說不出話,只能乾著急。
此刻,聽得襲朗這樣說,艱難的抬起手,狠狠地掐了自己手臂一下,又用力地喘了兩口氣,這才能起身。
她走到襲朋面前,抬起手來,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給了他一巴掌。她語聲有些發顫:“到這時了,你還敢胡說八道!你還想滿大街亂轉著去丟人現眼?你還想活著?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我好好兒說清楚!不然——”她費力地轉身,望向襲朗,“不然就給他用刑,將他折磨致死!這個孽障要是不說實話,也不需留著他的命了!我只當沒生過這個不成器的東西!”
襲朋驚愕地看著二老夫人,“娘……”
“蠢貨!”二老夫人看著他,眼淚無聲地滑落,“你已犯下大錯,難道還以為誰能救你?”她又用力地給了他一巴掌,“到底怎麼回事?這是你的主意還是有人唆使你這麼幹的?你要是被人唆使,興許還有一條活路……”她再惶惑不安,也沒忘記襲朗說過的關於襲脩的話。
襲朋看到淚水縱橫的母親眼中盡是恐懼。他從沒見過母親何時怕成這個樣子,從而明白,自己真的是闖了大禍。
寧氏目光微閃,大力拍了拍桌案,“將這個敗壞門風的東西拖出去,逐出家門!”
她並不是心急之下亂了方寸——這是變相的給襲朋施壓。
“對對對!”蔚氏連聲附和。
襲刖疑惑地看著母親、妻子,琢磨片刻才明白過來,笑了,跟著起鬨,對老太爺道:“你倒是發句話啊,快點兒把老三趕出去!”
老太爺恨死了這三個人,若是目光可以殺人,三人早已斃命,可已到這地步,他也只能試一試能否快刀斬亂麻了,便點了點頭,望向襲朗,“不早了,快些將人攆走,我累了,早些散了吧。”
襲朋轉眼看向老太爺,歇斯底里地笑了起來,“好,好啊,將我逐出家門?你這個斯文敗類!每次都是我們落到襲朗手裡的時候,你蹦出來上躥下跳!”
他吃力地站起身來,“知道今日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麼?你不大清楚吧?沒事,我講給你聽。我因著西府陷入絕境,因著一再被襲朗打壓,起了將香氏擄走讓他拿出全部家當贖人的心思。可是你的好兒子襲脩派小廝傳話給我,說那可不行,說不定你還沒將人藏起來,襲朗就把人找到了,白費功夫。再說了,襲朗的銀子是那麼好要的?拿到手裡還沒焐熱,他就又搶回去了,這條路不行,還不如來個乾脆的。”
他又笑了,神色有些恍惚了,“我跟表哥想了想,還真是這麼回事,就讓襲脩拿個主意。襲脩說還是從香氏這兒下手,壞了她的名節,襲朗只能休妻。他說祖母的病故、二房陷入絕境,都是因襲朗拒不休妻而起,要報復他,從這兒下手準沒錯。事情就算是不能成,還有老太爺呢,老太爺為著名聲,定然要將此事壓下去。”
末了,他的笑容有些絕望,又透著狂亂,“把我趕出去?想讓二房雪上加霜?你做夢吧!主意都是你們家老三出的,我怎樣都無所謂了,只要有個人陪著就成!”
老太爺鐵青著臉望著襲脩。襲朋的一番話,不亞於一通聲音響亮的耳光扇在了他臉上。
襲朗的視線輕飄飄地掃過襲脩,不說話,只是對趙賀等幾名手下打了兩個手勢。
趙賀幾人恭聲稱是,兩人快步上前,拉起襲脩就往外拖。
“父親,父親!”襲脩嚇急了,聲音嘶啞地求救,“父親救我!”
襲朗的手下充耳未聞,腳步更快了。
“你——”老太爺站起身來,很吃力地問道,“你要把他怎樣?”
襲朗平靜地看著老太爺,“你把他放出來,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