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憫見周練仍舊面不改色地站在面前，這才懶懶抬頭看他。
深邃的黑眸在周練臉上定了定。
周練說不準姜憫的眼神是什麼意思，總之給人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像是在挑揀，又像是不屑。
然後他輕笑了一聲，略抬下巴，往對面一點，道，「坐。」
「虛禮這些，來veno就不必講了。」周練聽到他這麼說。
他收回了手，臉上的笑意也漸漸隱去。
到底還是被壓了臉面，低人一等的感覺並不好。
周練放在衣服裡的手微微用力，然後轉頭朝著後面點頭一示意，顧蓮他們就在對面一排空位坐了下來。
姜憫已經放下了酒杯。
周練道，「k，我們談好的交易是，玩牌和格鬥任意一種，三局之中只要我們有一局獲勝，那就算贏，開始之前我們想再確認一遍，這條款作數嗎？」
姜憫還沒說話，龐龍就先忍不住開口了，「說什麼呢小白臉兒，佔了便宜還賣乖，還嘰嘰歪歪這麼多！」
你們贏一局就算交易成功了，這樣的好事，去哪裡找？
噢，當然，你們可能一局也絕不會贏。
相比周練的謹慎小心，姜憫便要愜意自得得多。
「自然。」姜憫道。
「不過……」，他緊接著開口，「允許你們帶六人過來，其中有一個是野薔薇。」
姜憫說著，眸光流轉到了坐在周練身旁的顧蓮身上。
然後緩緩道，「這是？」
周練愣了一下，隨即很快回答，「是的。」
雖然說veno能夠調查出組織的重要人物，但是照片是並不容易取得的。
因為出任務基本上都帶了面具，能夠找到的照片，都是易容過後的普通臉。
姜憫掃視著顧蓮，唇角帶著淺淡的笑弧，「聽說hawk有兩朵花，一朵毒海棠，一朵野薔薇。」
「兩人還蠻像的，容易弄混。」
顧蓮心頭咯噔一聲，她暗暗捏緊了手心。
不過還是穩住情緒端坐著，迫使自己不要去看周練。
周練沒有想到姜憫會將他們的組織調查得這麼詳細，他微愣過後一笑，「的確是有一點相似，也許是常常生活在一起的緣故，相處久了總有那麼幾分氣質上的雷同。」
面具只露出顧蓮的下巴，她也跟著周練附和似的笑了笑。
她不僅僅是擔心姜憫此刻讓她揭下面具，畢竟她已經在飛機上化了妝，可不能現在被戳穿。
另外一方面是，姜憫再這麼下去，他不會說之前自己曾經跟他對話過吧。
然而怕什麼來什麼，周練這話過後。
姜憫身體微微往後面的椅背一躺，他語氣很淡，「是這樣。說起來我的下屬還跟hawk的毒海棠，有過一次交流。」
他這話一出，顧蓮面具下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幾乎是下意識間，顧蓮就抬頭看向了姜憫。
他竟然真的說了！
顧蓮看著姜憫有些出神，雙眸之中滿是難以置信和憤怒。
她說的資訊，從某種層面上，是對他們veno有好處的。
怎麼還要戳穿她？！
周練臉上的笑容已經維持不下去了，作為對於顧蓮很熟悉的人，他自然立刻就察覺到了手邊人的失態。
他伸手握住了顧蓮的手腕。
顧蓮一驚，轉頭看向周練。
她抿緊了唇瓣，已經看到了周練眼中含著的冷意。
隨即身體一凜，低低垂下了眉眼。
周練這才從顧蓮手腕上把手收回來。
他的手下跟毒海棠對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