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
完璧如抿著唇不說話,很認真的看他。
在她印象中,景煜屹其實是一個常笑的人。
至少是對她常笑的人。
多半是那種懶懶散散的,帶著點痞性和逗弄的笑。
有時是不經意的,說話時自然而然帶上的;有時又是直達心底的,讓人有種能夠看到他一顆真心的錯覺。
外人說他不好惹、脾氣差,她卻因為這點笑容,能大著膽子和他相處。
但此刻,完璧如能夠從他的神色中清晰地感知,他的情緒似乎不怎麼好。
“你笑得很假。”她直視著男人的眼睛,很認真地戳穿。
完璧如把聲音放軟、放慢,耐心重複道,“能和我講講嗎,為什麼不開心?”
景煜屹僵硬片刻,最終還是別過頭,連剛才強撐著的那點笑容也消失得一乾二淨。
就在完璧如以為他徹底一個字也不想開口時,晦暗微啞的聲音一字一頓地落在她的耳邊。
景煜屹語氣沉悶,凝眸看她,聲音低得像一架被人砸壞又遺棄的大提琴。
“完璧如,第三次。”
第三次沒有選我。
-
完璧如想不明白,她和景煜屹之間的氣氛怎麼會突然尷尬到這種地步。
從安莊會度假酒店的路上,自從景煜屹說完那句摸不著頭腦的話以後,兩個人便相顧無言,一直沉默。
她直覺景煜屹的不開心是和自己有關,卻在多次問話而得不到回答得情況之下,沒好意思再次開口。
景煜屹也不主動挑開話題,但動作和行為上還是照顧著她,不像是有生氣的跡象。
她百思不得其解,慢吞吞收拾著姜姨剛給她打包的特產。
看到包裝裡的東西,福至心靈想到什麼,終於清清嗓子,有藉口找景煜屹搭話,“這幾包點心,是姜姨拿給你的。”
景煜屹打字的手一頓,收起手機掀眼看她,“成,下了飛機之後擱我車上。”
他的語氣很平淡,半點沒有鬧彆扭的樣子,卻正常得不像他。完璧如唇瓣翕動,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話題了。
男人突然冷不丁開口,“這次起飛定的時間晚,回京得到後半夜了。”
話落,他又刻意般強調,“距離今天結束,還剩四五個鐘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