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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憑景煜屹現在這幅玩世不恭的模樣,難免讓完璧如產生這類想法。
這人好似一直如此。
輕狂、散漫,不把任何事放在心上,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她其實相信他言語中的真實性。
至少在那一刻是相信的。
只是,他生於雲端,就是太多人望塵莫及的程度。身邊什麼也不缺,經歷過的事多,見過的人多,可選擇的權利也多。
她的出現,或許只是遇上了他一時興起,誰能保證這份稀貴真心的時效性。
景煜屹站在她的對面,雙手撐在餐桌邊緣,居高臨下地看過來。
他微微俯身,聽了也不惱,還是牽著嘴角,音色散漫,“爺確實喜歡逗你。”
“但這事兒,我還真沒和你開玩笑。”
“……”
完璧如低頭,沉默好一會兒。
她平復呼吸,搭在桌上的手放下來,捏著衣角,一本正經地開口。
“那我更加不能住這了。”
面前的女生板著張小臉,一本正經的樣子有些不像她。
景煜屹設想過這種情況,他神色未變,語氣輕微上揚,慢悠悠地,“你是在拒絕我。”
像是問,又像是普通的陳述。
完璧如沒糾結於這一點,只是很認真地同他講,“如果你非要這樣說,那我想是的。”
“你知道我現在的感情狀況,短時間內,我是不會再展開一段戀愛的。”
她只是個普通的女孩,剛以如此戲劇化的經歷,結束全心全意投入了幾年的狗血感情。
走出來怎麼可能不需要時間。
最近和景煜屹相處得很愉快,這一點不能否認。
他的個人魅力的確很大,如果繼續和他待在一個屋簷下,她說不定就會在某個瞬間產生悸動、加快心跳,進而生出進一步的想法。
但這種感情是很模糊的。
剛失戀,她正處於心理低谷,情緒起伏不定,做出錯誤選擇的可能性更大。往往也迫切需要一個新的人來提供情緒價值,很容易把簡單的感動誤認為是喜歡。
這樣對景煜屹來說,很不公平,也很不負責。
餐桌下,完璧如鬆開緊握的手,深呼吸片刻。她重新仰著臉,真誠道,“我很嚴肅地考量過了。”
“我們之間的關係,止步於此,應該就是最好的狀態。往前或往後,都變得尷尬吧?”
“當然,如果你覺得我這樣很不禮貌,冒犯到了你,那真的很對不起。我可以當做不認識你,不會在外面亂說的。”
復古吊燈懸掛在屋頂上空,讓整個環境都明亮而通透。
一如此刻的她,毫無保留地自我剖析,闡述內心的想法。
景煜屹視線落在女孩的臉上。
在這樣敞亮燈光下,他能清晰地看到她眼瞼下方的淡淡烏青。
她最近應該是沒睡好。
縱使平常看起來毫無異常,甚至能和他笑鬧著開玩笑。
失戀這事兒,於她而言,應該還是會像悄無聲息的一把火。
在他看不到的乾燥草原上,摧枯拉朽,不盡燃燒。
他已經錯過了她八年。
而八年之後,終於有機會重新靠近她的時候。
遍體鱗傷的女孩已經決定把自己封閉起來了。
胸口開始悶,喉頭泛著癢。
景煜屹煙癮又開始犯。
他這麼些年來有個毛病,一心煩,煙就不能斷。
但他在完璧如面前忍得很好。
女孩兒應該都不喜歡愛抽菸的大老爺們。
喉結滾動兩下,景煜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