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質疑, 後來又想到什麼, 音調低下去, 思索道,“不過確實……我當年和他提起你的時候,你總是一臉懵。”
按理來說, 憑藉景煜屹這種長相, 加上他張揚的性格, 就算是迎面走來也能讓完璧如牢記在心。
偏偏高中三年, 她對他並無印象, 只能在這麼多年過去的今天,憑著好友口中的隻言片語換取一個模糊的輪廓。
“或許,是因為我當初太關注秦斯銘吧。”完璧如遺憾地下了這個結論,“再加上跨了一個年級,附中又這麼大,能產生的交集也少……”
她不打算對過去的事情糾結太多,只想好好珍惜當下和未來。
“反正我們現在……已經在一起了,”完璧如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還有些不好意思,臉頰浮著焉色,“從前的事,有機會我再好好問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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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曄山山頂的別墅回到泓景e座,兩個人重新歸於日常生活。
除了看流星雨的當天晚上,他們安然在一起睡了一晚,回到泓景e座之後,兩個人還是和從前一樣分開睡。
完璧如其實很想多黏著他一點,畢竟關係已經和從前大不相同,他們之間卻除了多了親吻這樣的舉動之外,相處得幾乎和從前無異。
她心裡帶著女孩的矜持,不好意思繼續主動下去,只能在獨處的每一個夜晚胡思亂想。
或許是秦斯銘給她帶來的傷害太大,以至於當完璧如新展開一段戀情的時候,在擁有的那一刻就開始害怕失去了。
她很怕,很怕因為自己木訥的行為或者笨拙的話語,讓景煜屹感到不開心。
她從小到大的戀愛經歷如同一片貧瘠之地,只種植著和秦斯銘有關的枯枝敗葉——她單方面傾慕他四年,意外在秦斯銘最混沌的低谷確認了關係,只換來接下來漫無止境的異國光陰。
此外,就再也沒有過或深或淺的任何感情。
如今和景煜屹在一起,完璧如幾乎笨拙得像個戀愛白痴。
——怎麼樣才能和男朋友多一點相處機會呢。
她苦惱地埋在自己的被窩裡,心裡揣著這件事,怎麼樣也睡不著。
月上枝頭,夜影蒼茫,此刻已經十一點半,她還在回味半小時前,他們倆互道晚安以後的那個吻裡。
男人好像都對這方面無師自通,明明前幾天晚上才開啟這個全新板塊,僅僅幾次嘗試就已經讓他對此爐火純青。
他太會撩撥。
以至於讓她這般夜不能寐。
完璧如覺得現在的自己簡直就是戀愛腦的究極代表,不然怎麼會因為一個男人抓心撓肝到這種地步。
探出腦袋看了一眼床頭的鬧鐘。
很好,已經十一點四十五了。
她深深撥出一口氣,在心裡抱怨自己的不爭氣。
在床上輾轉反側一會兒,她乾脆破罐破摔,掀開被子。
把自己房間的燈關掉,沒穿拖鞋,踮著腳跑到隔壁房間。
他沒上鎖,防範意識顯然不高,倒也正和她意。
完璧如輕輕推開門,很快就直奔床的方向,三兩下就掀開被子鑽了進去。
原本安然躺著的男人明顯一僵,完璧如在他開口之前就把自己準備好的理由冠冕堂皇地擺出來。
“床頭的燭臺又開始亂開燈,我有點怕!”
仔細思考,其實這個理由毫無說服力。
但景煜屹還是縱容地嘆聲氣,很上道地把人往懷裡帶了帶。
“我看你不是膽小。”
男人的喉結在黑暗中無聲滾落,淡淡地嘲弄開口,“分明是膽兒大。”
完璧如也很無奈,不滿地在他懷中抱怨,“你平常這麼忙,平常哪有時間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