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說話間,戶部王大人已經從衙署裡出來,畢恭畢敬來到蘇文卿面前,面上滿是討好的笑,道:“蘇尚書,可等到您了,逆臣有重大交代,王公公正等著和您商議呢。”
蘇文卿尚看著謝琅。
謝琅道:“你自忙。”
聞訊趕來的戶部與兵部眾官員簇擁著蘇文卿進了北鎮撫衙署。
李崖看著眼前場面,道:“尚書到底是尚書,文卿公子如今果然與以前大為不同了。”
謝琅沒說話,徑直翻身上馬,道:“我自己轉一轉,不必跟著。”
衛瑾瑜回到公主府已是深夜。
剛回到寢房,就察覺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還未及反應,一雙臂已自黑暗裡伸出,將他緊固在屏風上,肆意吻了起
() 來。
比上一回還要猛烈的疾風驟雨。
“咬吧。”
“用點力。”
癲狂間,上方人喘著粗重氣息道。
衛瑾瑜便當真毫不客氣咬了下去。
這一下,熱潮混著血腥氣,將兩人緊密包裹。
獸爐裡的香嫋嫋升騰。
周遭空氣都滾沸起來,彷彿無形的捆索,越是掙扎,縛得越深越緊。
等再次分開,雙方衣裳皆已被熱汗浸透。衛瑾瑜冷冷抬眸,一面舔著嘴角血,一邊盯著上方人,冷笑:“大半夜發瘋,你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謝琅再度粗重地喘了口氣,熱息混著熱汗滾滾落下。
從北鎮撫出來,一直到此刻,他方感覺重若千鈞的雙腿去了些重量,憋悶的胸腔透進了一縷新鮮空氣。
衛瑾瑜抬指,揪住他胸口一點衣料,問:“什麼味道,你去了哪裡?”
“北鎮撫,昭獄。”
謝琅閉上眼,緩緩吐出這五字。
衛瑾瑜動作輕頓了下。
謝琅敏銳捕捉到,問:“怎麼了?”
衛瑾瑜看他片刻,輕笑。
“你堂堂北境軍少統帥,屍山血海裡走出來的人,還會害怕那種地方麼?”
“怕。”
“很怕。”
謝琅伸手捧著那張臉,低低開口。
他怕這一世,依舊逃脫不了上一世的宿命。
他怕他所珍視的一切,包括眼前這個人,終將失去。
他從未怕得如此之多。
除了怕,還有憎惡。
從骨子裡溢位的惡寒與憎惡。
恨不得立刻釋放出潛藏在身體裡、骨血裡、兩世魂靈裡那頭猛獸的憎惡。!